言必行行必果與姚公止、韓紹會過面之後,中宗就在第二日迫不及待的行事。上朝之後齊中宗就聯合姚公止等幾位老臣,將不管明裡也好暗裡也好,只要是與洛王有牽連之人,依罪名大小定了罪或斬、或流放、或圈禁,一切做的是雷厲風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掃平了一切的障礙。
偌大一張網撒下去,打壓的那些群龍無首之人豪無力招架。可是事有萬一網大縫隙也大,難免會有漏網之魚,圍住抓捕開始的同時,就有一封秘密書信馬不停蹄傳出京城。
齊中宗雷厲風行之舉是為自己掃平了障礙,卻把所有的難題留給了在杭州的陸珏,也留給了足以致命的一擊。
再說回杭州周若寧一連試探陸珏幾次無果後,也就打消了一夜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念頭。在陸珏那次離開周家之後,她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做起了大家閨秀。
大小姐悶悶不樂,身邊的大丫鬟除了擔心,卻是使不上力氣。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那個好久沒在周家出現過的木貞,竟然來到了惜凝院,秋菊看到了她就如同見到一根救命稻草。馬上迎上去笑容滿面道:“夫人,您快去看看吧!大小姐已經兩天沒有出門了。”
“哦,是嗎?”木貞望了望緊閉的房門,不由覺得可笑,周若寧以前是多麼的目中無人,沒想到也會因為一個人的幾句話傷心傷神,以至於閉門不出。
秋菊見木貞只是站在門口,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著急道:“木夫人,您快進去看看大小姐吧!”
木貞回過神扭頭道:“哦,沒事,你不用擔心,我這就去看看。”
“謝夫人。”秋菊則露出真心一笑。
木貞笑了笑推門走進周若寧的房間,這整個房間也如它的主人一般死氣沉沉,透過珠簾便看到床上盤腿呆呆而坐的周若寧,於是就挑開珠簾走到床邊坐在了她的身邊。
周若寧懶散散的抬起眼皮,掃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木貞,有氣無力問了一句:“你來了。”此時的周若寧顯得無精打采,無心梳妝的她素顏呆坐在那,那副模樣著實讓人心疼。
木貞目光溫柔的看著她,為她理了理凌亂的頭髮道:“就這麼認輸了,這不像你的性格。”
此時周若寧連生氣都懶得生,雙臂抱住曲起的雙腿,下巴抵住膝蓋雙目毫無生氣道:“我不想爭了,不是自己的爭來也無用,他根本無心與我,我認輸了。”
木貞低頭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我跟你說一件好事,一定會讓你提起精神來。”
周若寧雙手捂住耳朵道:“你別說了,我不想聽。”可木貞那輕不可聞的話還是飄到她的耳內,這些話讓她驚大了雙眼,一下就來了精神,雙目炯炯有光地扭頭望著木貞有些難以置通道:“這、這事是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已經幫大小姐約陸大人去明月樓一見,你去爭取吧!”木貞望著精神奕奕的周若寧也輕輕一笑,抬手放在她的肩頭,下巴抬了抬,眼睛看著梳妝檯示意道:“還要不要梳妝,我去幫你去叫秋菊。”
“好”周若寧用力點了點頭,連鞋也沒穿就跑到梳妝檯,笑顏如花的坐在那裡等著秋菊來為自己梳妝。
自從知道木貞在周家是別有用心之後,陸珏就一直想著給周若寧提個醒,本來前兩日那一次會面就想提醒,可那些亂糟糟的事弄得他心煩意亂,只是稍微點了點。這兩日平靜下來就又動了這個心思,不為別的為了周若水的姐妹之情也好;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絲還未磨滅的心動也好,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對這一切做到無動於衷。可該如何開口呢?說的輕了她根本不會入耳,說得重了以她的脾氣只會適得其反。
這不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就收到周若寧託木貞送來的邀請函。收到木貞的傳信陸珏心情十分複雜,一邊思考著如何與周若寧溝通,一邊還在多慮木貞又在耍什麼心眼。當他回到自己的客房,進入屋內卻發現客房的窗戶開著,而且地上還有清晰可見的點點血漬,也就在這時白九從房樑上後跳了下來。
白九何等武功,若不是受了傷哪會這麼不小心,陸珏看了看他左肩上的那一片殷紅。沒著急詢問他調查結果,而是先詢問他的傷勢:“怎麼回事,你怎麼受傷了。”
白九看了看還在滲血的傷口滿是自責道:“對不起主子,白九、、、、、、”
陸珏抬手打斷道:“不著急一會兒再說,你先在這等會,我去找茯苓來。”說完還未等白九回答便轉身出去了。
待腳步聲消失後白九就轉身走到桌前,可他還未坐下就聽到門外傳來輕柔的腳步聲。他豎起耳朵細聽,這根本不是陸珏的腳步聲,於是又閃身躲到一旁的屏風後,豎起耳朵聽著動靜。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他輕輕偏頭看去,唯一看到的就是一抹粉紅色的身影。
這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周若水,陸珏一大早連藥都沒喝就出去了,等了好久才見人回來,就立刻端著藥隨後上來,可還是遲了一步。她微微感到一絲失望將手中的湯藥放下,不經意發現窗戶開著,近些時日天氣陰沉,習習涼風吹了進來,周若水擔心陸珏會因此受了風寒,便上前想關上窗戶,可還未走到窗前就發現窗戶上滴的血漬,順著滴落的血跡看去,就發現立於屏風後面的白九,突然發現陸珏房中多了一人她不由嚇了一跳,連連退後幾步,直到靠在一個人的身上才停了下來。
她的雙肩被人輕輕扶住,耳邊也傳來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別怕,他是我的護衛不會傷害你。”
周若水扭頭看著一臉溫柔的陸珏心也安定了下來,也就想起來想到剛剛自己好像看見躲在屏風後的白九還受著傷,連忙捉住他的手臂道:“他受傷了。”
“嗯,我知道了。”陸珏對屏風後的白九說:“別躲了出來吧”說著就招呼劉茯苓準備救治傷的用品。
“是”已經被人瞧見再躲著也就沒意思了,得到陸珏的恩准就從屏風後走出來,自己剛剛嚇到周若水,於是向她抱拳施禮歉意道:“對不起,剛剛白九嚇到夫人了,請夫人諒解。”
“沒事。”剛剛被嚇了一跳,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這個人好像在哪見過,於是就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在記憶深處搜尋對這個人的記憶。
陸珏見她一直盯著白九,便以為她在害怕,輕輕環住住她的雙肩,低聲安慰道:“他是自己人,不會傷害我們。”
周若水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我見過他。”
聞言白九一驚,立刻站了起來。要說什麼,可是隻是張了張嘴,並沒有說出口。
陸珏看了他一眼,扭頭對周若水道:“我們出去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