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以為她說錯了,同樣伸手試了一下,氣息微弱到好像真的沒氣了。
林夫人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聲,“你愣著做什麼,叫醫生啊。”
她嘗試著把孩子抱起來,可是無論她怎麼做,好像都抱不住。
林父大概也慌了,著急忙慌地從地上站起身,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甚至連房門在哪裡都找不到了。
許晟毅從電梯裡出來,手裡還拿著順路從路邊採來的兩朵花,只是在見到迎面跑來的林父時,他手裡的花就這麼從指縫間掉在了地上。
花瓣瞬間散開。
林父徑直跑進了護士站,整個人口齒不清地說了一大通,卻是什麼都說不明白。
許晟毅踉蹌著跑回了病房,看著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林夫人,再看了看她懷裡面如土色好像真的是生了什麼重病的林景瑄,忽然有一種被人給狠狠拍了一下後腦勺的感覺,他動作僵硬地不敢上前。
這、這是怎麼回事?
“晟毅,晟毅,你快看看我們景瑄,他是不是沒氣了?”林夫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地拽住了許晟毅的衣角。
許晟毅好像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動作有些虛晃地進了房間。
不是裝病嗎?
林夫人雙手捂住口鼻,“他是不是故意裝的?他是不是又想要嚇唬我們?”
許晟毅右手顫抖地靠近了林景瑄的鼻息,沒有任何熱度,他不肯死心地扒開了他心口處的衣襟,貼在了他心臟位置,有微弱的心跳聲,他連忙雙手壓著胸腔做著心肺復甦,“伯母,你快去叫醫生,叫醫生。”
一夜亂糟糟的。
清晨的曙光從窗側照耀進來,手術室前,卻是靜坐著三人,毫無交流。
時間一分一秒地彈指即逝。
林雪兒滑著輪椅從電梯裡出來,她看向彷彿入定的三人,疑惑地走了過去,“爸媽,究竟怎麼了?二哥昨晚上不是還好端端嗎?”
“醫生只給了一個很模糊的答案,之前以為他恢復記憶就健康了,就沒有再做進一步檢查,誰知道他受傷的位置還有一灘沒有散開的淤血,因為受了刺激——”林夫人抱著自家女兒,不敢再說了。
林父雙手抱著頭,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他應該裝傻充愣任他裝,反正裝一下又沒事。
“那會怎麼樣?”林雪兒不安道。
“可能……會死。”許晟毅似是在自言自語著。
走廊上,一陣冷風吹來,吹得人心好像都散了。
夜晚,寒風瑟瑟。
林夫人從病房裡出來,見著還坐在走廊上的兩個孩子,壓著聲音道:“晟毅啊,你送雪兒回去吧,景瑄這裡不需要這麼多人陪著。”
許晟毅卻好像沒有聽見那樣,依舊站著不動作。
林雪兒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許先生,要不我們明天再來。”
“是啊,我知道你也很擔心雪兒她哥哥,不過雪兒現在身體也不是很方便,只能麻煩你好好照顧了。”林夫人再道。
許晟毅還是站著。
林雪兒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勁,不得不更用力地拽了拽他的衣服,“許先生,我二哥沒事的,我們就走吧,你別忘了,我們快訂婚了。”
許晟毅一個激靈回過神。
林夫人戳了戳林雪兒的額頭,“就你這孩子不知道什麼是害羞,許先生還得麻煩你好好說說這孩子了,這話你一個女孩子能隨隨便便說出來嗎?”
“我想留在這裡。”許晟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