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那隻被他放在陽臺上本是曬著太陽吃著野草的小傢伙早已是不見了蹤影,只剩一個空空的籠子,還有那顆沒有吃完的小草。
許晟毅腳步有些虛晃的走近,他看見了垃圾桶裡的一灘血,還有被血染紅的毛髮。
許父站在門口處,繼續道:“你公司裡的那些玩偶,我也讓人全部清理乾淨了。”
許晟毅依然一聲不吭著,雙手在袖中緊握成拳。
“有些東西該留的就留著,沒必要留著的東西儘早清理乾淨了,否則,遲早會受人詬病。”許父關上房門,讓他自己好好想想。
空蕩蕩的屋子裡,落針可聞。
許晟毅猶如被洩了氣的皮球,雙腿一軟就這麼坐在了地上。
陽光明媚的落在他周身上下,而他卻只能感受到沁骨的寒冷。
死了就沒有了,東西丟了也沒有了。
那些記憶散去了,也就再也想不起來了。
……
林家:
林雪兒坐在輪椅上,笑容淺淺的看著相聊甚歡的母親與許夫人,他們這高興勁兒,彷彿明天就是大喜日子似的。
“叮鈴鈴……”手機鈴聲響起。
林雪兒看著這個號碼,刻意的滑著輪椅去了安靜的角落接聽,她道:“許先生,你母親已經到了。”
“我知道。”許晟毅的聲音好似不同於平常,有些壓抑。
林雪兒聽出了他言語中的不對勁,有些不安道:“許先生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現在正在去機場的路上,我只是想要告訴林小姐一聲,這場戲沒必要再演下去了。”許晟毅作勢準備結束通話電話。
林雪兒詫異道:“許先生,究竟怎麼了?”
許晟毅似乎考慮了許久,才道:“我父親已經知道了,這場戲不能再演下去了,我更不能耽誤林小姐的一輩子。”
“不是這樣的,許先生不能走,你不能走。”林雪兒推著輪椅就想著出去。
林景瑄碰巧從樓梯上走下,看著從眼前一滑就過去的身影,急忙追上前,“雪兒你這是幹什麼?你這樣會很危險的,你知道嗎?”
林雪兒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緊緊的抓著自家二哥的肩膀,組織了好幾遍語言才說出口,“二哥你帶我去機場,許先生要離開,他要走了。”
林景瑄如雷轟頂,“他要走?”
林雪兒點頭如搗蒜。
林景瑄剛剛才聽說他們許家看好了訂婚日子,這轉眼新郎就跑了,這是要逃婚?
“二哥,我知道許先生肯定是在害怕什麼,這是我願意的,我願意和他繼續演下去。”林雪兒已經語無倫次了,見自家二哥沒有動作,又執著的繼續滑著輪椅往大門口衝去。
林景瑄回過神,繼續追上前,“雪兒你彆著急,我帶你過去把人逮回來,你放心,我決不允許他許晟毅悔婚!”
林雪兒不禁紅了眼,望著那刺眼的太陽發了瘋似地扎進眼睛了,她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我們都不是好演員,我已藏不住喜歡,你也演不出熱情……
可是又如何呢?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