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烽霖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
江父扶了扶江夫人的手臂,“我們走吧。”
“江董事長,我從未想過對江家做什麼趕盡殺絕的事。”
“多謝沈三爺網開一面,我們也會識趣的消失在你們沈家的視野裡,不會再給沈家造成任何一絲一毫的麻煩。”
“江董事長——”
江來已經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
空蕩蕩的走廊處,只剩下沈烽霖獨自一人。
他是不是應該誇誇他岳父這說一不二的直爽性子?
或許他更是嫌棄他那自作聰明的老糊塗勁兒。
他沈三爺像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就趕盡殺絕的鬼面羅剎嗎,需要他這般謹小慎微甚至不惜動搖根本搬離京城來以表他們不再糾纏的決心?
沈烽霖突然一個頭兩個大。
正午,又是不知不覺飄起了鵝毛大雪。
病房裡,暖氣開的很足,加溼器也是安靜的工作著,偌大的房間,落針可聞。
江清檸雙眼一瞬不瞬的望著那蒼白單調的天花板,小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她面上很是平靜,眼中卻是洶湧澎湃,不過一小會兒便是溼透了枕巾。
“咯吱”一聲,病房門被來人輕輕的推開了。
江清檸急忙轉過身,背對著大門,兩隻手不停的擦拭著眼角。
“醒了?”沈烽霖疾步走到床邊,看她輕微顫抖的身影,神色一慌,即刻繞到她身前。
江清檸雙手捂著嘴,儘量的讓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沈烽霖蹲在她床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氣色,見她哭的梨花帶淚,心口一滯,堂堂威武不能屈的沈三爺竟是慌得手足無措。
他道:“怎麼哭了?是身體還不舒服?”
“對不起。”江清檸喉嚨很乾,每說一個字彷彿心臟都被一把刀劃過,不見血,卻痛不欲生。
沈烽霖向來轉的又快又準的腦袋好像突然間卡殼了,他混沌道:“你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
江清檸一聽這話眼淚更是嘩嘩嘩的往外淌。
沈烽霖急壞了,“咱們不哭了,好不好?”
江清檸一抽一抽的搖著頭,“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