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叔香故看著下方黑壓壓的人群,那人群之中,到底是有多少是奔著清霜臨江樓的藏書來的,又是有多少,本身就是奔著少叔香故來的?
少叔香故,逐情宮主,雖然整日以青紗覆面,但是這偌大的百家青州卻有這樣的一句話:荷衣新染御香歸,引領群仙下翠微。
仙中之首,群仙亦緊隨其後,說的便是少叔香故的容貌。
其實清霜臨江樓在這段時間的接連變故中,已經給許多的大勢力免費送去了許多的金卷,送這些金卷的目的,無一不是因為清霜臨江樓勢微,因此想在接下來的勢力更迭中保全自己,卻連這樣的目的都沒有達成。
那些聖地收走了金卷,表面上有一定相幫的意思,卻在人走茶涼之後,不曾有絲毫的援助:焰水城廓如此、秋墟洞天如此、慚柑雪寺如此、琵琶青冢亦是如此……
甚至在接下來的爭奪中,不主動插手在接下來雪上加霜的境
況下出手,便已經是他們的仁慈了。
其實表面看來的確是這樣,但是少叔香故環視那群山之外,那裡,有無數強大的勢力蟄伏,這些氣息中,有自己熟悉的氣息。
看來那些聖地世家不是不想要清霜臨江樓的這些金卷,而是想在最後狗咬狗,全數落敗之後,自己再一人站出,獨力私吞下清霜臨江樓的所有金卷,並不打算讓這些三教九流瓜分。
呵呵——
少叔香故忍不住哀嘆一聲:長老們還在尋找有力的外援,這世界上,哪裡有什麼有力的外援,自己年少天真,卻看盡了那麼多的人間冷暖,無一不是利進而來,利散而去,即便是他——
少叔香故腦海中想到一個人的身影,忍不住顫抖起來。
即便是他,當初的一切所作所為,也不過只是為了見山樓的一片不死神藥的葉子,他又何曾真心愛過自己?
可能心底裡有許多的愧疚,但是一個女人得不到他的愛,只得到他的愧疚,又能有什麼幸福可言?
王浩啊,你可知我少叔香故從來不想成道,也從來不想要這榮華富貴,我只想與你縱情山水間,做一對神仙眷侶,逍遙自在,可惜——
這山下之人一旦衝破了護宗大陣,便會立即攻打進清霜臨江樓,習武之人,哪個不是手染鮮血,哪個不是屍骨成山?自己落在他們手中,即使不被殺死,也必然會被折磨而死。
這個黑夜漫長寂寂,恍惚好似有整整一個冬天。
則我那脊樑上寒噤是捱過這三冬冷,腹中是淒涼,是我嚥下的苦淚,休想道半兒差遲。
少叔文檀見少叔香故如此,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將少叔香故推開,對少叔香故道“你走,我留下!”
少叔香故震驚的“你說什麼?”
“你走,我留下!”
少叔文檀再次堅定的說出一句,眼神直視少叔香故“這清霜臨江樓一定要留下一個宮主的話,那我現在便是逐情宮主,你現在走了,我留下,我還能為你爭取時間,畢竟我與你一母同胞,模樣與你又有幾分相似,能為你拖延許多的時間,如果你走了,找到王浩,王浩必然不會讓你受到這些傷害,你一定記得為我報仇。”
“可是——”
少叔文檀道“從未在九州大比的那一眼中看到他時,香故,我就知道,他沒有將你忘記,他也不會將你忘記,或許你對他已經死了心,可你不親眼去看他,如何說什麼死心不死心的話呢?”
少叔香故哀傷的“我乃清霜臨江樓的宮主,我怎麼可能讓弟子留下,本宮——”
翎花青凰在一側,臉上亦有掙扎不休之意。
看著翎花青凰,少叔文檀忽然眼中閃過了一絲決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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