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因為這句話,同時脊樑一震,心中一驚:第二個人,姓第五?
從師鳶行與第五退思的眼神中,都看到了瞭然的神色:是他?
師鳶行低低道“只是,為什麼他要這般?”
第五退思臉上亦有恨意“呵呵,師長老恐怕還不知道,我這位兄長,對於退思我,可是怨恨的很,且疾惡如仇,又是個一貫以天下大事為己任的人,看來你們焰水城廓的齟齬之事,被我這位大哥發現,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師鳶行冷聲的“你若敢出去嚼舌根,休怪我們焰水城廓對你東青天衍不客氣!”
“師長老嚴重了,鄙人的眼中只有錢,將你們焰水城廓的老祖清除一個小女孩記憶這等荒謬的事情說出去,對我們東青天衍,對我第五某人,又有什麼好處呢?”
“你!”
“師長老放心,我第五某人的嘴,可是很嚴的,嚴嚴實實的,只需要一點微薄的利益就能打動,並且不需要師長老額外擔心呢。”
師鳶行看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第五退思,心中殺意磅礴,而就在這時,大殿內忽然傳出一種無可匹敵的氣勢,而這股氣勢是——
不好,超越輪迴境第十二重的絕世大能!
師鳶行臉色劇變,看著驟然出現在第五退思身後的黑衣人,驚懼道“不可能,這些東西早該在第一個紀元就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會在這裡好端端的活著?”
話雖如此,而指著的那些生靈卻全身為一股黑霧濃煙所包裹,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不知這師鳶行到底是如何看出來的。
第五退思捂著自己的心臟,故作驚嚇道“哎呀哎呀,剛剛師長老好大的火氣,嚇得鄙人一時心肝直顫,讓鄙人好生心焦。”
師鳶行嘴邊掠過一絲無奈“你到底想怎麼樣?”
顯然剛剛第五退思的那番話,讓師鳶行對第五退思起了殺機,但是現在看到了這些,殺機卻蕩然無存,顯然也認為直接殺了第五退思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就是強者之間的博弈,強者之間的博弈,不是以道理服眾,而是憑藉誰的拳頭大,誰才能服眾。
“這才是文明人談道理的方式麼。”
第五退思臉上浮現一絲狡詐與得逞的笑意,看著有些灰頭土臉的師鳶行,心裡更加得意:這件事世間之人知之甚少,想必這師鳶行也從來沒有收到半點風聲,所以在看到這人時,臉上的震驚之意完全不似假裝。
“現在,就來就鄙人方才的精神損失費、勞心勞力費、心肝力瘁費、口乾舌燥費、封口費、共犯掩藏事實費…………來與焰水城廓的太上長老,師鳶行,做一個完美的談判吧。”
師鳶行恨得牙癢癢:這第五退思,一定是在自己還沒有來到這東青天衍之時,就已經測算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卻沒有告訴自己,從頭到尾都在演戲,等著自己掉入陷阱,這才使得自己對這第五退思起了殺意,完全忽略了,如果這第五退思真的沒有絲毫的保命手段,他知曉各大聖地、宗門、世家、權貴……如此多的辛密,又怎麼可能還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
師鳶行見那第五退思早就拿出了一份列了上百條索要賠償的合同,待第五退思展開合同,用手腕一抖,那合同便如同滾雪球一般,從第五退思高坐的座椅那邊,一直鋪展了層層的階梯,又滾到了自己的腳邊,這才方方停止。
見那契約剛好滾到自己的腳邊,第五退思張望的眼神微微一彎,極為喜悅“哎呀,算的真準,剛好剛好哎——”
師鳶行緊緊握住雙拳:這第五退思連自己會站在什麼地方,都測算的一清二楚,怎麼可能會算不到這條條框框,今日自己惦記著聖女之事,居然如此大意,上了大當,恐怕要被這第五退思宰的不輕了。
抬頭時,第五退思正笑嘻嘻的看向自己,對自己道“鄙人已經看過了,這合同沒問題,既然沒問題,那就請師長老畫押吧。東西要在四天內送到哦?”
師鳶行看著一條條的霸王條款,胸口急劇起伏,強忍道“既然沒問題,那便聽從第五閣下的吧。”
與這等小人多呆一秒鐘,都是對生命的嚴重浪費。
師鳶行拔腿就走,忽然第五退思在背後嘻嘻一笑“看在師長老如此誠心誠意的份上,那第五某人今日就給長老法外開恩,告訴長老一則獨家訊息吧。”
“講。”
“最近焰水城廓又來了許多的投奔勢力,這些勢力可成為長老前往那不可知處的助力,也可成為焰水城廓的拖累,乃是一柄雙刃劍,長老要仔細選擇,莫要為畜生咬傷,最後才埋怨自己識人不清啊。”
“本長老一向火眼金睛,自有分斷,勞閣下費心了,不必送了。”
“什麼麼——”
看著師鳶行暗灰色的師太袍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第五退思不甚滿意的搖了搖頭“我可是好心好意的告訴你那嘯月天狼一族不是什麼好東西了,你白白送了這麼多好東西給我,我自然也是要投桃報李的,萬一屆時被咬傷了,可別怪我今日沒提醒你。”
“不過這滅絕師太的氣勢真的好強,差點把我這小心肝嚇得一顫一顫的,你們說,是不是?”
在第五退思的身後,黑霧繚繞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團籠罩在黑霧中的陰影,待這裡只剩下了第五退思一個人,那幾團陰影才顯現出真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