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最受道主寵愛的兩個女人都與自己有莫大的關係,雖然傳言說二者為了爭奪道主寵愛暗中較勁已久,但是對於自己這個父親,她們還是十分尊重的,也因此,雖然姑射南座水火二尊分庭抗禮,但是實際上,火尊是要穩穩壓著水尊一頭,並且已經有明顯偏斜的。
如此大好的情勢,現在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焉能不是給火尊的當頭一棒?
火尊想了半日,還是愁眉苦臉“水尊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水尊一得到訊息,便迅速去界域了。”
“不好——”火尊臉色大變“此事怎麼不早說?若是讓水尊那個老狐狸惡人先告狀,那原本有的優勢就會蕩然無存,快,隨我前去。”
暗處——
“讓你做的事,你做的很好。”一道冰涼的女音緩緩飄散而出,卻沒有絲毫溫度。
這時其對面一團漆黑如墨的煙霧緩緩散開,露出內中形象,赫然是方才與那十二紫衣人對峙的仲孫冕。
仲孫冕桀桀一笑“桀桀,娘娘
滿意就好,我仲孫某人拿錢辦事,替人消災,何況娘娘還獻出了心愛之物,我仲孫某人又如何不笑納呢?”
月亮微微往右傾斜了半寸,映襯出那女子的面容,卻只見到一抹極快的影子迅速又隱入黑暗中,竟沒有透露出分毫來。
沒有瞧見那女子的身影,仲孫冕顯得有點失望,卻又腆著臉嘿嘿一笑“娘娘,此次我仲孫某人既然辦事得力,那麼初始商量好的事情,也該兌現了吧。”
女子被包裹的面龐露出幾分淡漠的姿態,嘴角不可查覺的微微一勾“這個自然,但是在此之前,我還要向你借一樣東西。”
仲孫冕搓了搓手“娘娘儘管開口便是,但凡我仲孫冕有的,絕不吝嗇。”
卻良久也未等到女子開口,有些疑惑的“不知娘娘所要之物,到底是什麼,我仲孫冕也可為娘娘效犬馬之——”
只聽得“噗嗤——”一聲,仲孫冕的身體開始緩緩融化,彷彿是冰川被火焰灼燒一般,一滴滴滴落在地,流出“噠噠”的聲響。
“你——”
仲孫冕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穿天——穿天——”
“是啊——”女子離開了陰影處,顯露出真正的面容,但見月光之下,女子柔情綽態,媚於語言,香培玉琢,嫵媚纖弱。丹唇素齒,翠彩蛾眉,芙蓉一笑,寶鴨香腮。冶容多姿,風流沾惹,顯示出十足的風情騷首之意來。
卻此刻,儘管那姿容俏麗,臉上卻盡帶寒霜。
“我是穿天境,可是這又如何呢?我的親人都回不來了,而奪走我親人性命的罪魁禍首,還好端端的坐在他曾經坐過的位子上,我如何能不將這一切重新奪回來呢?”
仲孫冕微弱的嘶鳴著,彷彿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要吐出什麼“為——為——”
“你跟我不一樣——”縈襖的神色還是淡漠“你擅長的,是絕境重生,以命相搏賭一個機會,但是我不一樣,我絕不留下任何將來會成為我威脅的禍患。”
大抵好物不牢堅,彩雲易散琉璃脆。
當初的天真笑靨為事實所迫,一切都被擱置在角落,顯露出魅人之意,博取歡心,以換得一息生存之地,卻仰人鼻息,寄人籬下。
月光之下,連女子的髮絲都照的細微分明,一絲無端的詭異恐怖緩緩散開,與無盡的黑暗重合,只剩下有意無意的,仲孫冕的最後一個腦袋,還好端端的扔在顯眼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