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未身至,只是託人送來了一樣東西。”
傳上來一雙金色手釧,火尊看到這手釧,登時臉色煞白。
當年火尊在危難之中,救了縈襖一命,縈襖感念火尊恩情,特拜火尊為義父,火尊以南海三足烏所銜金鐵,打造了一幅手釧,價值連城,不可輕估,當成了給這個義女的見面禮,一時令畫眉羨煞不已。
而當時縈襖歡喜有加,一再承諾,日後但凡有一日,必要日日戴著,而她也當真是這麼做的。
火尊在那日晚上,見縈襖與畫眉對戰中,手臂上還帶著這金釧,現在居然脫下來了。
小廝瑟瑟發抖“尊主,這,這——”
小廝不明就裡,但不代表水尊不知道,關於這金釧之事,水尊還是略知一二的,當下哈哈大笑,開心不已。
“火尊啊火尊,我說啥來著,結果這話音剛落,便來了這一招,火尊啊火尊,這就叫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啊。”
火尊拿著那金釧,臉上的神情無
比複雜,他不在乎水尊的嘲笑,思緒飄得很遠很遠,想到了自己在縈襖危難之際,自己出手相救,那時縈襖笑靨如花的接過這金釧,對自己三跪六扣,那時的笑容宛然在昨日一樣。
“哎——”
火尊重重的嘆了口氣,流水落花春去也,昨日之日不可留。
“送客。”火尊神色平淡的將金釧收起,對著水尊淡淡一句,水尊頗有些奇怪,還以為這火尊會嘲諷自己幾句,不想居然什麼話都沒說,莫非真的是認命了?
卻當下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只是徑直出去了。
跂踵方域內——
寶座上坐著一人,為濃霧遮掩,看不清楚面容,卻這人身上傳散出一種悽絕、孤寂之感,好似懸崖之下百丈冰雪,終日為嚴寒所積蓋。
“畫眉啊畫眉——”
那人輕輕喃出幾句,似說給別人聽,也是說給自己聽,“我要保護你,因此才給了你仙淚綠晶,你可千萬莫辜負我的心意。”
涇渭方壺——
祖綠意滿懷恨意的看著祖傘真的臉,心頭有無數的恨意交纏。
今日乃是個大日子,原因無他,今日乃是涇渭方壺嫡女與員嶠金湯少主的成親之日。
祖傘真身著鳳冠霞帔,絕美的不可方物,卻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而祖綠意卻一反常態,不再喋喋不休,心頭卻懷揣著一切皆是因祖傘真而其的無邊怒火。
在另一邊的祖卉兒,看著銅鏡中自己的臉上脂粉濃施,心頭卻再也不是想嫁給員嶠金湯少主的欣喜,而是對其的一種無邊的驚懼恨意。
昔日容移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當著自己的母親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自己歷歷在目,絕對無法忘記,而即使自己真的能嫁給容移牖,卻也還是以祖傘真陪嫁丫頭的方式出嫁,這種即使夢想成真也是屈辱的感覺,當真叫祖卉兒比死了還難受。
祖傘真牽著紅繩,一步步踏上瑞獸的背,由此前去員嶠金湯。
一步重如城,一步隔山海。
原來,王浩,即使我在另一個世界與你相逢,你卻已然不記得我,而且我們也依舊再也沒有機會在一起。
原來真的有命運造化弄人一說,可是如果我的命運真的這樣不好,為何叫我遇上你,又為何遇上你,我又無法與你廝守而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