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散初背手而站,並不看邵曲夷“你不是一直想從門口的守衛那裡得到一些訊息嗎?今日你便不需要從他那裡得到什麼訊息了,我來告訴你。”
邵曲夷並不搭腔“既已被你困在此地,想必我什麼心思也是徒勞,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你的好幫手”轉過身“王浩來了。”
邵曲夷忽然睜開雙眼“你待如何?”
看著邵曲夷眼中凌厲的光芒,平散初呵呵一笑“那就得看那王浩到底是站在誰的那邊,若是站在你這邊,這王浩就死定了,若是站在本宗主的那邊,那本宗主倒是可以顧念這王浩天資如此,留他一條生路。”
“平散初,此事因我而起,你若真的氣憤,也只怪罪我一人即可。”
平散初搖了搖頭“邵曲夷,你也太把你自己當回事了,若非當初師傅執意在大限將至時為你灌頂,你覺得你能成為攬月境?笑話!想我平散初何等天賦,孜孜以求,才成為如今的攬月境,卻你只是在師傅面前見風使舵幾句,居然就能騙的師傅為你灌頂,甚至還想把陣宗給你?”
“我從不曾讓師傅傳位給我,亦不曾讓師傅為我灌頂,平散初,你狼子野心居心不良甚久,休得反咬一口,顛倒是非。”
平散初笑了笑“怎麼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這驚鴻天府,在本宗主的手上,而你,邵曲夷,你只是本宗主的階下囚而已,你的生死在本宗主的一念之間,根本沒有資格跟本宗主提條件!”
邵曲夷不再理會平散初,背過身。
平散初繼續道“若你想救他,這也不難,說出封虛靈火的下落,不要裝蒜,我知道師傅在臨終前告訴了你,封虛靈火就在驚鴻天府的某個地方是不是?”
邵曲夷冷冷一笑“既然你現在是陣宗的宗主,你宗門的東西,何須來問我這個外人?你若真的法力通天,自己去找好了。”
平散初狠狠的握緊拳頭,發出關節的“咔嚓”聲,咬牙道“很好,邵曲夷,你寧願死也不願告訴我神火所在,昔日陣宗何等威名赫赫,居然現在被一個方遒石壁這樣的跳樑小醜如此挑釁,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而你居然也胳膊肘向外拐!”
邵曲夷冷漠道“你若當真殫精竭慮為了陣宗,又何必急著排除異己,除了昭示你的狼子野心,難道還有第二個原因?”
見說服不了邵曲夷,平散初恨恨一聲“今日不行就明日,明日不行就後日,邵曲夷,我不信你不開口,而且,既然你主動讓王浩來這驚鴻天府,想必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你我都是心知肚明,就不必再裝蒜了。”
“你想把希望寄託在王浩這個外人身上,也不願意告訴我,讓我得到封虛靈火後光復陣宗,我看你才是不可救藥!”
外人?
呵,邵曲夷冷冷一笑:第一次遇到王浩,王浩身上便有一種極為特殊的氣息,這是王浩想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了的,因為那東西,邵曲夷身上也有便是《八卦天光書》的殘頁,而王浩身上居然有與自己身上相同的氣息,這豈不是說,王浩身上也有《八卦天光書》?
而邵曲夷之所以一直跟著王浩,不僅僅是為了王浩的《八卦天光書》,更是真的願意將最後一絲希望寄託在王浩身上,因為除了王浩,世間哪裡還有人有如此天賦,而又身兼著陣宗至寶?
這若不是祖師爺的安排,便是天道因果,邵曲夷深信因果一說,因此執意希望王浩來陣宗,並對他說明一切,不想這一切發生的情況如此迅速,使得邵曲夷現在自身難保,何況於他了。
將嘆息藏在心裡,邵曲夷狠狠的握緊了拳頭:師傅,您最後為我灌頂,是否目的就是為了希望我日後能有機會,力挽狂瀾呢?
窗外風淡雲輕,方才進來的平散初已經離開,現在這偌大的院子又只剩下邵曲夷一個,但是邵曲夷心知肚明,這只是在表面上的而已,在背地了,這院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在時時刻刻的注視著自己,如若自己有所舉動,那些眼睛便會很快出現,並且迅速報告給平散初,自己是插翅難逃的。
平散初悄悄遁形,來到了王浩居住的小院外。
正在修煉《折柳纏龍縱》的王浩眉頭一皺,陡然間那股監視的感覺又消失了,看了看四周,只得作罷。
平散初雙眼一沉:果然,這王浩好敏銳的觀察力。
卻無法靠近監視,只是遠遠地看著,倒也看的清楚。
只見王浩正在修習那身法,並且一個縱身之下,可有一里之遙,平散初方才的神情更加沉重:看這樣子才接觸這身法沒多久,怎麼可能一個縱身忽然就可以縱身一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