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若是在此,定然驚訝無比,這渡鸚菩薩身邊的沙彌,居然是蘭未的兄長?
沅有忽然割破手指,塗抹在臉上,只聽得“刺拉”一聲,頓時從臉上撕下一張人 皮面具來。
但見這面具之下的臉,居然與蘭未長得有七分相似。
蘭未淡淡一笑“還是兄長這副模樣,看了叫蘭未心裡痛快。”
沅有淡淡瞥了他一眼“若是遮掩氣息,改變容貌的法寶,遲早要被那渡鸚瞧出來,唯有最簡單也最直接的方式,才不易被發現,是以為兄潛伏在那渡鸚身邊千年,也不曾被那渡鸚發現。”
蘭未應和道“兄長為了我們兄弟二人的大業,謀劃許久,小弟不才,卻也能為兄長分憂。”
“你?”
沅有驚疑的看了蘭未一眼,有些不通道“我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你連得到了聖人趾骨這樣的事情,也要我故意透露給那渡鸚,但是這明顯是對你不利的事情,那藏足等於間接的死在了你的手上,這樣被渡鸚抓到把柄,做兄長的實在看不出什麼對我們有利的方方面面來。”
蘭未輕輕一笑“兄長也說,跟在那渡鸚身邊千年都未曾被發現,那兄長覺得,這渡鸚是個什麼樣的人?”
沅有臉上帶著一絲凝重“其人城府頗深,境界很高,拋卻修為比之你我二人強大數倍不談,光是其人可以在八大菩薩之首的曇吾菩薩那裡說上話,便很是不好惹。”
蘭未拍了拍手,“是了,兄長也說這渡鸚城府頗深,智謀過人,那麼,我蘭未是他一手提拔,他若是想用我用的安心,應該怎麼做?”
“會控制你,或者是”沅有眼睛一亮“掌有你的把柄。”
“是也,控制我,或者掌有我的把柄。那渡鸚是個城府心思極為深厚之人,若是隻以控制為主,恐怕我日後會反彈,有道是物極必反,便很有可能會覺得壓抑終究不是王道,何況我是他一手提拔,說是他的臉面之一也不為過,我日後若是與他翻臉,其他菩薩那裡,他的面子必然也不好放,而若是換一個思路,不去以勢壓迫,而是掌握我的把柄,這就不一樣了。”
“你想讓他覺得,他掌有了你的把柄,便可安然無憂了?”
“正是。那渡鸚心思深沉,恐怕若不是深重的把柄,這渡鸚還不會輕易願意上當,而若是牽扯上羅漢及以上的重要人物的相互殘殺,殺人奪寶這一事,他在八大菩薩之首的曇吾菩薩那裡,也可以說得上話,便不怕我日後不聽話。”
“與其逆之,不如姑且順之,然而順之有度,逆之卻必然要一舉便扼住我的喉嚨,這渡鸚比常人聰明百倍,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沅有忽然驚異道“你是故意讓我那麼說,以讓他覺得掌有了你的把柄,日後你即使對其有些不臣之心,也絕不敢翻天?!”
蘭未但笑不語,而沅有心中已經瞭然。
“如此一說,看來你此舉倒還真是下了一步險棋,只是不知那渡鸚信不信。”
“初始我也怕那渡鸚不信,但是經過兄長你傳達給我的訊息,小弟已經知道,那渡鸚是信了。”
沅有在腦海中回想那渡鸚說的話,忽然停留在其中一句上,“是”
蘭未點頭一笑“正是,那渡鸚言我蘭未也就這麼點野心,都放在臉上了,可不就是說,我蘭未現在被他捏的死死的,想動也得經過他的同意麼?”
沅有又有些擔心道“會不會是有詐,那渡鸚”
“不會。”
蘭未堅定道“只要兄長沒有被那渡鸚識破,渡鸚現在對你是最為信任,想必說出的話,即使有所保留,但絕不會有假,而且那渡鸚絲毫不掩飾對我的排擠打壓與鄙夷,更加不會有假,若是有假,這些話便絕不會對兄長您說出來,以免落人口實,那曇吾菩薩是最厭惡這些事情的人,若是一個不好傳出去,他現在能在曇吾菩薩面前說上話,未來可就不一定了。”
沅有安心道“既然小弟考慮到了方方面面,倒無需做大哥的擔心,你既然心裡有數,那隻要不觸怒那渡鸚,其餘者,皆可行。”
“錯了,兄長!”
蘭未忽然奸詐一笑“此時正是要扳倒那渡鸚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