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裹著王浩無窮力量的一拳,猛然對那五十道雷劫砸去,那雷劫微微一個踉蹌,潰然而散。
別人渡劫只是小心翼翼,唯恐觸怒雷劫,王浩卻一拳將那雷劫砸的稀巴爛。
天道怒,天道如何不怒?
這人蔑視自己,無視自己降下的大道,那女人本該死,千年前強行突破摘星境,本就該死,居然苟延殘喘了一千年,如此之勢,必死無疑,居然得到了逆天機緣,再活一次,居然還敢再次挑釁自己的威嚴!
那女人的名字,是那判官手下奪命筆,那女人的命,是那陰司地府的輪迴魂,居然如此猖狂的與這人沆瀣一氣,簡直可惡!
原本站在外面的一群人,驟然見見到那生劫幻界忽然一下由晴轉陰,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未落,卻晴空霹靂下整整一百道瀰漫著天道的雷劫,那一百道雷劫,每一道都有如那蛟蟒身子大小,端的是懾人無比,極具天威。
“你為天不公,她在大道之下,已經傷了一次,你若是憐惜,便適可而止,居然變本加厲,妄圖將她挫骨揚灰,天道不公,為其奈何?”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你既然不仁,我還何必信你這個天道!
我之滔天黃泉之意,送汝一程,汝大限已至,不入黃泉,焉能孽緣消融?
那一百道宛若蛟蟒的雷劫,霎時轟然而至,王浩頭頂的登堂橋忽然金光大盛,無暇剔透。
十三扇武者之門轟然開啟,瀰漫出陣陣大道之音!
本是後山人,偶作堂前客。
醉舞金閣半卷書,坐井說天闊。
大志戲功名,海斗量福禍。
論到囊中羞澀處,怒指乾坤錯!
文道意志,給我破!
文道意志是始源意志下最為接近它的意志,可衍化世間一切武技,王浩之前只能粗淺運用,現在驟然使出,居然平添了一絲瀟灑暢然之感。
從那天宇之巔,忽然憑空降下一條金黃匹練,直接換做一本金色大書,與那十三扇武者之門一起,狠狠停頓在王浩的身後。
論到囊中羞澀處,怒指乾坤錯!
“天道不公,我今日便滅了你這天道!”
百道粗白匹練般的雷劫狠狠砸下,砸在王浩的頭頂,卻王浩狠狠提起一拳,登堂之橋光芒大盛,一時間將這雷雲之內照的睜不開眼。
“今日滅你天道一拳,便是我借我王浩登堂之橋與武者之門下,直接打出的一拳,世間任何之物,都算不得無暇,但我王浩今日此拳,就是無暇登堂拳!”
轟一聲爆響,王浩在那惶惶雷劫之下,宛如一個小黑點,卻那裹挾著無邊力量的金色拳頭,宛若星星之火,卻可可以燎原,與無邊天道雷劫砸在一起,頓時以那交接點為中心,以一個平面圓形方向,向兩邊驟然散開,轟然將一切生靈絞殺。
離那劫雲外最近的一群人來不及逃走,在此天道威勢之下,直接絞殺,連一滴水花都不曾濺得起來。
那金色光芒綿延幾乎覆蓋了整個生劫幻界,在遠處,無論是那正在打鬥的武者,還是正在獵食的靈獸,都齊齊抬頭,顯然是看見了這一幕,頓時停了下來。
在那高山之巔,此地坐著一百位佑蔭揚州的最高掌權者,此時也驟然看見了一道在那佑蔭揚州的無邊之地,忽然從深淵發射向穹宇的一道光亮。
宛若那深淵裡的太陽,將這一切都照的無比明亮。
在那遙遠的萬府,是流沙綠洲的弟子仰頭駐足;在那秀麗如畫的見山樓,是少叔香故的托腮凝眉難解;在那千郡之中,是無數生靈的翹首以盼;在那高聳直插雲霄的一州道主的宮殿之上,是一道身影的喃喃自語。
“這就是,這一世的他嗎?”
步丞帆自然也見到了,卻忽然見那橫亙在天空上的巨大金頁,忽然狠狠一個晃動。忽然王浩的名字直接猛躥,開始還在百萬之外,現在忽然蹭蹭上移,一下子居然成為了第一萬名。
臉色頓時大變“我們快走,遲則生變,這王浩有妖異之處!”
王浩或許沒注意到,此時自己的積分蹭蹭上漲,乃是因為在那劫雲附近圍觀之人,沒來得及逃走,全都一下子被波及而死,而這積分,自然不可能記在別人頭上,只會記在王浩的頭上,而那前來觀看之人,身上也負有積分,相互疊加,王浩的積分居然蹭蹭漲到了十幾萬。
祖傘真喉嚨一澀,見最後王浩為自己衝過去的身影,只覺得無話可說:王浩。
祖傘真流出兩滴帶血的淚水。
暗紅塵霎時雪亮,熱春光一陣冰涼。
餘波散過,此地劫雲忽然驟然一清,眾人只見兩具漆黑如墨的屍體,宛若死了一般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