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顧嬌月再狂妄也只敢在心裡頭這麼想,只是面上到底帶出幾分傲氣來。這讓顧蒔甜愈發的不解,她總覺得顧嬌月總有種自視甚高之感,在她眼中,他們就好似地上的螻蟻一般。
她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
顧二嬸見不得顧嬌月受氣,又不想被顧蒔甜再氣一回,便拉著顧李氏的手,要哭不哭的道:“大嫂,你最是瞭解月姐兒。她是嬌氣了一些,可月姐兒絕對沒有半點壞心思。”
顧李氏連忙點頭:“月姐兒打小就心地善良,我自是知道。至於嬌氣,咱們顧家的姑娘,嬌氣一些又如何?二弟妹,今日之事本就是甜姐兒做的不對,我代她向你道個歉。”
又對顧嬌月柔聲道:“月姐兒,你姐姐話說的不對,你就看在大伯孃的份上原諒她這一回。”
顧嬌月得意的瞥了顧蒔甜一眼,這才嬌聲道:“我就知道大伯孃最疼我了。我也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我不會怪姐姐的。”
顧鴻嶺一張小臉漲的通紅,他本就不是個嘴巴靈巧的,憋了一肚子的話愣是說不出來。
顧蒔甜本也不希望他再多言!年紀再小也是個男丁,這時候他無論說什麼都不恰當。更何況,她也用不著一個小豆丁給自己出頭。
顧李氏一遇上顧嬌月腦子就不好使,顧蒔甜也懶得多費唇舌。冷眼看著一一唱一和的母女:“二嬸是在說我有壞心?我身為長姐,家裡的妹妹成日拋頭露面,我為了她好訓斥兩句便是有壞心了?若是如此,那日後無論月姐兒有任何事情,都莫要找我。”
又看向顧嬌月:“你既然覺著自己成日拋頭露面沒有錯,我也不再多言。左右我來年開春就要出嫁,日後便是太子府的人。你這個再過兩年就要及笄之人都不怕名聲有損,我一個外嫁女自然也不怕。”
至於顧家的名聲好不好,與她何干?她還巴不得顧家名聲掃地,最好連爵位都被剝奪了。
她這話說的毫不留情,顧李氏和顧二嬸的臉色齊齊大變。
顧嬌月氣的臉色發青,眉頭一擰就想要發作。
顧蒔甜則是乾脆叫了外頭聽候吩咐的人進來:“祖母被二姑娘‘不小心’碰了一下,你們仔細照料。若是老夫人有不舒坦之處,立刻去請大夫。”
她起身理了理衣襬,也不管屋裡頓時鬧成一團,轉身就走。
她本就不想再管顧家之事,顧嬌月的這番舉動正好給了她一個大好機會。今日那一窩明擺著都在指責她多管閒事,那她就順了她們的心意便是。她這人沒什麼別的優點,就是信守承諾。開了口說出的話,絕不會因為她的身份改變而更改。
等日後她進了太子府,她們再想借著她的名頭也不可能了。就算她們臉皮夠厚可以假裝今日之事不曾發生過,她卻不會忘記。
到時候就看是她們手段多,還是她心夠狠。
“姑娘,二姑娘實在是太過分了。”一直忍耐著的紅雲氣的小圓臉通紅,眼淚都要出來了,“明明她自個兒都出門了,卻汙衊姑娘您,您……”
紅珠眉頭微擰,也是滿心氣憤。只是她要比紅雲穩重不少,此時更在意的是自家姑娘的心情:“那起子小人,不值得姑娘您傷心。”
顧蒔甜輕笑:“哪裡值得我傷心了?”她顧嬌月多大的臉,也配讓她傷心!
紅雲紅著眼眶氣鼓鼓的道:“旁人也就罷了,夫人竟也不信姑娘!明明姑娘什麼錯都沒有,夫人那番話一說,倒是成了姑娘的錯了。”
紅珠瞪了她一眼:“紅雲!”不管如何那都是自家姑娘的親生母親,她們當丫鬟的也不能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