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的呻嚀聲從他體內發出,酷寒的氣息讓他大氣不敢喘上一下,只要吸上一口,就是無窮無盡的寒意。
四肢的血液已經少許發僵,寒氣散發的速度已經遠遠大於他的預想,根本來不及轉換,為了活下命來他直接將極寒靈氣融入血肉。
代價無疑是最慘重的,要知道人體在受凍的環境下受傷,所造成的疼痛會比平常更為猛烈,此刻他可是忍受著大於先前將近十倍的痛楚。
寒氣融入血肉,牙齒直接結冰,手指也上了凍,身體裡的機能盡皆被緩緩冰封,不到三刻鐘他身上竟然燃燒起那果實泛生的橘黃色火焰。
火焰略過,寒霜降臨,火焰越是猛烈寒氣就越是凝重,這股力量勢要與他反噬到底。
而他周身面板上的三道光紋,在靈脈的全力感知下,也越是發亮。
…………
半個時辰已過,周小八整個人都與冰塊無異,外界入體的靈氣已經被寒氣冰封切斷,此刻他完全是靠著一股信念緩慢的將寒氣融入肉軀。
全身上下即使隔著厚重的棉衣也是結了一層一指寬的冰面,四肢百骸裡皆是冰霜覆蓋,原先的靈脈已經停止催動,面板上的光紋也消失不見。
猶如冰坨子的他,外界已經感不到任何生機,冰封的鼻孔就連呼吸都不能,讓人很難想象他還活著,這時的他卻是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和死亡不同,這種狀態下沒有恐懼、沒有寒冷、沒有痛苦。
可能是被冰封到極致,五官知覺接近麻木,他再也感受不到了寒冷和疼痛,又或者說為了踏入武道,他也不惜性命又何談恐懼。
就是這種境界裡讓他的思維和意識極其清晰,彷彿身體的每一絲血肉,每一毛孔,每一寸脈搏,每一聲心跳都被他清晰記錄。
甚至他還能感知到體內最深處的靈盤,和體內僅有三條的靈脈。
靈盤猶如一張殘破的棋紙,唯一不同便是形狀為圓,可是卻殘缺大半,若不是看輪廓他壓根不能推測大致模樣。
幾乎每隔一小段距離,靈盤的缺陷就越大,倘若讓他添筆畫滿,估計要圓上一大半,而那三條靈脈也是形狀各異,一點都不均勻,看著甚是彆扭。
“如果我把這些體內的寒氣融入靈脈不知道靈脈會不會增長?”
敢想敢做,一向是他的招牌風格,如今他體內的寒氣實在太重,而且每一寸血肉也早已融進了靈氣,只是體內空間有限,加上寒氣的冰封暫時讓他無法淬鍊雜質。
如若能將這些寒氣融入靈脈,在完成淬體,堪稱兩全其美。
重新操控下,體內的極寒靈氣只能一絲一絲的朝著靈脈挪移,而靈脈與這些微小的靈氣接觸,瞬間將其吞沒下去。
……
下方,姍姍懷裡抱著一把佩劍,滿臉無神的眼睛裡已經有些慌亂,將近幾個時辰周小八都沒有音訊,儘管她相信少爺,但是也少不免擔心。
嘶嘶
這時小蛇從她肩頭滑下,爬到周小八的行囊旁,小身子不斷的拉卷著,一直到她身邊,似乎想要她開啟。
一向冰雪聰明的姍姍,雖說少時候犯些馬虎,但凡是跟少爺有關的事情她都很認真的對待。
看到小蛇所意,她開啟了行囊,裡邊除了幾株藍菇草,和先前已經被她丟出去的樹枝、葉子,再別無它物。
“我怎麼感覺少了些什麼?”
姍姍看著空蕩蕩的行囊裡,一時半會兒,似乎覺得有些什麼東西記不起來,猶豫了許久後一副得意的樣子,“我想起來了,少爺裝裡邊的那幾張黃皮子紙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