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燕青扭打在一起,從這邊撞到那邊,茶盞被撞到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碎了。
“花榮,你冷靜點,你這樣讓姐姐九泉之下怎麼安心?”我衝花榮道。
“她已經走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放手!”最後一句是衝燕青喊的。
花榮騰出一隻手,猝不及防得衝著燕青的胸口拍去。
兩人基本上是貼在一起的,距離太近,花榮的動作又太快了,燕青躲閃不急,結結實實捱了這一掌,倒退出去四五步,花榮舉手便要將劍架在自己頸間。
在我看到花榮抬手的那一刻就覺得不妙,不由自主的靠近他們幾步,看花榮舉劍,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衝了過去,我都被自己的反應速度驚到了,不過那時可沒想那麼多,衝上去便從他背後箍著他手臂。
不知花榮是被激怒了還是怎的,雙臂一震,直接把我掀飛了出去,還沒來得及叫,身後便被人接住了。
正是燕青,沒等我站穩便聽他嘖了一聲,一個箭步從我身側衝了出去,又和花榮交上了手。
這次交手不似剛剛,是真正意義上的打了起來,雖說以前也見過燕青和人打架,不過那是與功夫比他低很多的人,比如杏花村的街頭混混,根本不在一個等級,自然威脅不到他。可這次不一樣,這次的對手是花榮,而且還是拿著劍的花榮,燕青赤手空拳對上他,很快便落了下風,大多時間都是在閃躲和阻止。
每次看著劍鋒貼著燕青的衣襬掃過,我的心就揪一下,隱隱有冷汗從額角滲出,看起來比燕青還緊張,一心只嫌翠雲的動作慢。
當翠雲氣喘吁吁的跑進來的時候,我幾乎是一把將信奪過來的,舉著通道:“花榮,這是崔月姐姐之前交給我的親筆信,你就不想知道寫了什麼?”
當我說到“信”的時候,花榮便幕地停手,聽我說完,他的手好似脫力似的,劍“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近乎於以蹣跚的腳步衝到我面前,伸手將信奪了去,雙眼通紅,好似要滴出血來,骨節分明的手指一寸一寸地輕撫過信的每一個角落,好像手裡捧得不是一封信,而是崔月病態的臉。
燕青來到我身邊,與我並排站著,看著花榮狀若癲狂,我從沒見過他如此失禮。
隨後他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急切又小心的拆開了信封,從裡面拿出三張紙。
裡面寫了什麼我不知道,不過只有三張紙可想而知,內容並不多,可花榮整整看了十分鐘,不知道的還以為裡面是什麼需要解碼的加密信。
花榮許是終於忍不住了,一聲悲鳴:“啊!!!你怎麼可以那麼狠心?怎麼可以?你明知道...明知道的啊...”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不顧形象的在你面前嚎啕大哭你會是什麼心情,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哭的那麼兇,真真聞者落淚,我覺得自己的嗓子快要噎出血來了。
低低的說道:“走吧,讓他一個人靜靜。”話一出口才察覺聲音啞的不像一個女人,更像是一個花甲老者。
翠雲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我們就這樣走了,花將軍不會有什麼事吧?”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他已經看了那封信,雖然我不知道寫的是什麼,但想來崔月應該有辦法阻止他,而且從我來到這裡的情形看,歷史不會輕易被改變,花榮不會現在死。
我不知道如果我不在這裡會是誰阻止花榮尋短見,但他一定不會死就是了。
華榮家搭起了棚子,裡面停著棺,周圍支著招魂幡,花榮穿著一身孝服,跪在崔月棺前。
不知道訊息是怎麼傳播的,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去祭奠崔月,包括宋江、吳用等人。
我換上一件素色的衣服,也過去了,和周圍的人寒暄幾句,便半跪在花榮身邊,從旁邊拿了紙錢放入了火盆。轉頭去看花榮,只見花榮一臉漠然,好似失了魂一般,再不見平日裡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