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撓了撓頭說道:“不敢隱瞞,殺我之人我確是不知,想當初在營州之時,鴿房忽然收到一份從神都傳來的奇怪文書,期初我並不在意,只道是內衛錯了,不料過了數日,陸續收到了四五份,我便將此事上報給幽州道暗衛總管,奈何信箋泥牛入海,一去不返!”
“什麼奇怪都文書?裡面寫了什麼?”獨孤朔問道。
“我說的奇怪,是因為文書應該是送往幽州的,寫的是關於琅琊王李衝反叛兵敗之事。文書中還提到將有天兵降臨幽州,協助清剿賊人,屆時琅琊王的寶藏也會現世,可助大勢!”虎賁認真地回想,慢慢地說道。
獨孤朔聽言,也是不解,慢慢地點了點頭,又問道:“幾份文書內容是一樣的嗎?”
“總體上差不多,不過後面幾份中都提到了同一個日期,還有一份中提到了糧草,我當時覺察此事非同小可,便想星夜往幽州去報,卻被一群蒙面的人重傷了,我拼死才逃了出去,遇上了蕭楚楓!”虎賁又言道。
獨孤朔想了想問道:“那個日期是不是五月十五?”
“大人怎麼知道的?”虎賁驚奇地問道。
“這並不重要,我且問你,那些文書是相隔多少時日送到營州的?”獨孤朔道。
“前後大概相隔一個多月,不過最後一份文書與之前的並不相同!”虎賁言道。
“哦,最後一份有何特別之處?”獨孤朔再問。
“最後一份並不是發給幽州的,像是回信,啊,對我想起來了,最後一份的落款寫的是劉啟,卻不知這劉啟是何人!”虎賁忽然眼前一亮,激動地說道。
獨孤朔回想一番,並不認識這個劉啟。
世間彷彿了數刻,一般沉寂過後,獨孤朔又朝著虎賁問道:“你說你被天河醫好後就住在後山的竹林,那你之前住在哪裡?”
“就住在這院子裡!天河就住在這裡”虎賁說道。
獨孤朔聽了,好似驚掉下巴一般,大聲問道:“你說什麼?天河就住在這裡!”
“自我被救回來之後,天河就一直住在這裡!”虎賁見了,略略被嚇到,支支吾吾地言道。
獨孤朔聽了,不說話,皺起眉頭,用手託著下巴,來回踱了數步,忽而嘴中念道:“看來我從前都不解師兄,只道他僅僅是個大夫,不曾想他不僅是春秋道的掌教,更是個隱藏的內衛,他怎麼會是內衛了?不可能,師父是絕計不會允諾他成為內衛的,再說了,他與內衛有殺母之仇,他豈真會委身內衛!”獨孤朔搖著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哎呀,你這人就是不願意聽真話,我上回就與你說過,他是內衛,你偏是不聽,你看,這位虎大人說了,你還是不信!”拾柒起身來,古靈精怪一般地搖著頭,拍了拍獨孤朔的肩膀說道。
“大人說什麼?天河,天河醫師是春秋道的掌教,這怎麼可能?他醫術何其精湛,怎會與春秋道的賊人人沆瀣一氣!”虎賁聞言,驚道。
“咳咳!”林風晚突然咳嗽了兩聲。
拾柒用手指著虎賁,轉身過來說道:“你,你,你說什麼?春秋道如何就是賊人了,你今天把話說清楚,否則我絕饒不了你!”
“姑娘見諒,我說的是春秋道的賊人,不曾說大人與姑娘半句不好!”虎賁往後退了兩步,緩緩說道。
“你還說?你還說?你如何知道春秋道的人就是壞人,我且問你,他是謀害了你的家人,還是斷了你的財路,啊?”拾柒雙手叉在腰間,盯著虎賁惡狠狠地問道。
“姑娘?”虎賁不解地說了一句。
“拾柒莫要戲耍了!”林風晚說著,款步過來,將拾柒拉到一旁,又對著虎賁說道:“虎大人見諒,我這妹妹自幼長在春秋道,又是春秋道護教之一,你如此說春秋道的不是,她定是心中不悅,才如此失了禮!”
虎賁聽了,愣神片刻,往後退了半步,一手已然摸在腰間匕首之上。
林風晚覺察了,又急道:“虎大人不必驚慌,她以是在春秋道,但後來因搭救獨孤朔為春秋道所害,已然脫離了春秋道,跟在獨孤朔身旁了!”林風晚說著,示意拾柒說句話,拾柒見了,執拗著扭轉頭去。
林風晚只笑了笑,虎賁才略略放鬆了些。
朝著獨孤朔說道:“卑職不知其中尚有此番,適才言語冒犯了姑娘,還請大人見諒!”
三人說了半晌,獨孤朔好似未聽見一句一般,依舊來回踱著步子,忽然眼前一亮,大聲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師父受了威脅,師兄才做了梧州的暗衛,他確實內衛呀,我怎會如此糊塗,竟將這些忽略了!”
月夜茫茫,幾人並不知獨孤朔所言為何,直眼睛盯著看了許久,獨孤朔突然跪地哭了起來,哭聲撕心裂肺,眾人只覺耳目亦是受到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