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堇年吃的很開心,內心很滿足的走出米其林餐廳,走到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我們去哪裡。”
“治療。”郭義柏很冷冰冰的說道。
這一頓飯竟然吃了5000多大洋,要是陪女生的話,自己還是可以接受的,一個臭小子,竟然敢這麼坑我。
“哦,去你的醫院嗎?”張堇年看著郭義柏的樣子,內心有點想偷笑起來。
“去壓馬路,消消食。”郭義柏隨手戴上別在自己胸口的墨鏡,氣質斐然的向停車場走去。
張堇年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面,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悶悶的,讓人很不好受。
郭義柏現在心裡也是忐忑不安的,畢竟最大的難關還是張堇年自己,也不知道他能否受得住自己策劃的這個方法。
車子還沒有停住,便聽到了張堇年的吼叫聲。
“你這是幹什麼?”張堇年臉色突然變得很不好看的,朝著郭義柏喊道。
“治療。”郭義柏此時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跟之前打趣幽默的大叔好像不是一個人似的。
“去你醫院就好了。”張堇年眉頭皺起,不自覺的要躲避郭義柏。
“下車。”郭義柏把車停好,對著坐在後面座位的張堇年語氣冰冷的說道,越是這時候,越不能心軟。
“我不去,我不下去。”張堇年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不自覺的逃避著將要面對的事情,雙手死死的拉住車門,眼睛像是看著魔鬼一樣,看著郭義柏,已經泛出絲絲猩紅。
“聽話,你必須要過這一關的。”郭義柏強硬的態度,有點軟了下來,語氣平和的說了一句。
“我還是不敢面對,我有點緊張。”張堇年已經不受控制的有點顫抖起來。
車子停在離當年母親出車禍的地方不到50米遠,還沒有下車腦子裡已經是一團血肉模糊的景象,一陣波濤洶湧,便開始反胃,噁心,又難受,又害怕。
張堇年現在已經慌然失色,額頭上開始冒出了虛汗,雙手死死的抓住門把,害怕下一秒郭義柏就把自己給拖下車去。
“你要剋制住自己的思緒,不要讓它往不好的方向去想。”郭義柏說完,就開啟車門,站在了一邊。等著張堇年自己勇敢的從車上走下來。
張堇年慌張的看著站在車旁的郭義柏,看到他並沒有準備要強行的開啟車門,深吸了一口氣,但是心裡絲毫不敢鬆懈。
早知道被他拖來這裡,還不如讓他帶自己去遊樂園了,心裡一陣想哭,奶奶個腿的,真是怕啥來啥。
彷彿空氣都靜止了,郭義柏坐在了旁邊的綠化帶的臺階上,玩起了自己的手機。
張堇年還在車內,不敢向外看去,又焦慮又害怕,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溼透了。
自己對自己說“男生不應該這麼懦弱,遲早要面對的。”
自己給自己鼓足了勇氣,就準備開啟車門,當手碰到車門把的時候,不自覺的又縮了回去,心裡有點奔潰起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真要是遇到自己害怕的事,估計哭的比鬼還難看。
在車裡給自己做各種思想工作,想著之前郭義柏讓自己看的那麼多的心理學的書,閉上眼睛,開始在大腦裡操練起來。
過了一會,心已經逐漸的平穩下來 ,沒有剛才那麼焦慮跟害怕了,但是始終沒有敢再向前邁出一步,自己嘲笑自己的真的是太懦弱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裡突然浮現出宋婉言對自己笑的樣子,暖暖的,甜甜的,讓人格外的舒服。
張堇年一個人在車裡呆了好久,郭義柏都已經坐在一邊看完手機裡存的所有報告了。
郭義柏看著還沒有動靜的張堇年,把手機裝進自己的口袋,正準備開啟車門的時候,張堇年突然從裡面放門,淡定的從車上下來了。
“我以為你這麼久不下來,在裡面睡著了。”郭義柏開了個玩笑似的跟張堇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