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道,隨著時間的推移,天心的成長日趨明顯,她與老瘋子的關係也隨之親近了起來。時不時談天說地,甚至有時老瘋子還會帶她偷偷下山喝喝小酒,為民除除小害。然而喝酒既然有喝多的時候,這除害自然也有遇到棘手的對手。於是便引出了離奇命案牽愁腸,四具女屍沒人樣,血肉骨頭全不見,空留一張素皮囊。
這天,老瘋子和女扮男裝的李天心坐在松鶴樓的二層,兩人一邊品著茶,一邊聽著眾人的七嘴八舌。聽到好奇之處,李天心抓了把瓜子也擠過去湊了個熱鬧。
“聽說芝蘭畫院新來了個畫師,是書畫界的大紅人!”
“你說的是子瑜先生?他不是居無定所?怎麼來咱們這裡了?”
“子瑜先生最擅長少女畫作,他筆下的少女目光傳神,惟妙惟肖,足可以亂真。”
“如今他的畫可是重金難求,就連那些王公貴族都很難搞到手。”
“要說讓人感觸頗深的還是他與書法才俊付玄的故事,兩人少年時意氣風發,志趣相投,留下了不少名作。只可惜後來付玄英年早逝,子瑜先生差點隨之而去。後大病痊癒留下了丹青著明誓,永世不相忘的名句。”
“丹青著明誓,永世不相忘。”李天心細細的在嘴中叨唸,隨即她將瓜子皮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扔,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他們是戀人?”
“你這小公子怎可胡說!兩位先生皆為男子。”
“嘖嘖嘖,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知音難求?”天心不禁想到了另一個世界的俞伯牙與鍾子期,那兩個人是多少腐女心中丫丫的物件。以她一個腐女的知覺,這個子瑜和付玄定有一腿。
“據說他這次要為鳳陽公主畫像,看來不久之日又會有一副佳作問世。”
“鳳陽公主?是前些日子賜婚給黎大將軍的那位公主?”
“是啊,黎宏將軍在漠北一戰立了大功,如今名利雙收,真是羨煞旁人。”
就在眾人為子瑜與付玄的事議論紛紛的時候,三名捕快走上了這松鶴樓的二層,他們找了一處角落坐了下來。“小二來二兩牛肉,兩碟小菜,一壺燒酒。”
“得嘞!樓上三位官爺二兩牛肉,兩碟小菜,一壺燒酒。”小二站在樓梯口向樓下喊著。
“祝爺,你說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其中一名高個子的捕快面露愁容。“那女屍您也看了,死相及其可怖,說句實話,我都覺得這兇手非人!”
“哎!別說你懷疑,連我這個見過這麼多大案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那女屍哪裡還有血肉,分明就剩了一張皮子。”被叫做祝爺的捕快頭嘆了口氣。“你說這都是第四起命案了,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老爺下令讓咱們三天之內找出兇手,這簡直是痴人說夢!”另一個身材發福的胖捕快一身怨氣,他轉而對樓梯口伺候著的小二嚷道。“捕爺我的酒菜怎麼還沒來?你這廝可是要要找不自在?”
“您這兒說的哪兒的話?小的這就去給您看看!”小二自然看出這官爺心有怨氣,陪著笑腳底抹油的跑下了樓梯。不一會,隨著“咚咚咚”的幾聲上樓的腳步,他一臉堆笑的端著酒菜給那幾個捕快送了過去。
“老子這些天累的夜不能寐,現在還要受你一個小二的鳥氣!當真可惡!”胖捕快罵罵咧咧。“要不是那狗屁皮子女屍,老子還用受這罪?!”
“你小點聲!腦袋不想要了?”祝爺瞪了那胖捕快一眼,轉頭向那小二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你下去吧。”
“三位官爺慢用。”語畢,這小二一溜煙的下了樓,生怕再找他的麻煩。
“要不咱們找個道士給看看?”高個捕快拿著酒壺,將三人的杯子斟滿。
“哪裡去找?難不成去千山請一個?”胖捕快吃了一口牛肉沒好氣的道。“那些道士天天忙著修仙,哪有功夫管這鳥球事?”
“那你說怎麼辦?三日之內破案,就是咱們全衙門的人三天三夜不睡也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啊!”高個捕快皺緊了眉頭。“要我看這案子這麼邪門,就要找個道士才是!”
“找個勞什子道士?沒用!沒用!”胖捕快一臉不屑。“這眼下鳳陽公主與黎將軍大婚在即,咱們怎麼可能在這之前破案?!”
坐在一旁一直未開口的祝爺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啪的一聲,他將酒杯落在桌上。“明日一早我就去千山派找幫手,在那裡當廚子的祝貴是我大哥,我託他給想想辦法。”
那邊廂在為皮子女屍煩心不已,這邊的老瘋子早就將三人的話記在了心上。他本想叫李天心結賬走人,結果那小妮子還在那裡沒完沒了的八卦著那個叫子瑜的畫師。他兩隻手指夾起小盤中的一粒瓜子,只輕輕一彈便擊中了天心的後腦勺。
天心哎呦了一聲,回頭見老瘋子向她挑了挑眉,便乖巧的坐了回來。“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