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以為鳳離會命喪於此的時候,紀雲飛飛身將鳳離一把推開,鋒利的劍身,落在了紀雲飛的後肩,頓時染紅了大片的衣襟。
“哈哈哈,沒想到雲飛真人居然願意犧牲自己,為這小子擋下致命一擊。不過他的命,我是要定了。”齊桓居高臨下的看著紀雲飛,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既然雲飛真人慷慨赴死,那我就成全你,先殺了你,再去殺了那小子!”
就在齊桓準備痛下殺手的時候,手持利器的齊桓突然出現了異樣,只見他的手停在了半空。就在眾人不明所以之時,他手中的劍突然掉在了地上,緊接著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齊桓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鮮血,最後恍然大悟,向青鸞的方向看去。“你!”
“一凡師兄!”趙一鳴發出了驚叫。
順著趙一鳴的驚叫聲,眾人都向葉一凡望去。只見一把鋒利的匕首,插在了一凡的心口。原來葉一凡將青鸞身上的蠱蟲,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就在剛才千鈞一髮之際,葉一凡拿起匕首,毫不猶豫的刺進了自己的胸膛。如果說自己與紀雲飛只能獨活一人的話,他寧願選擇犧牲自己。因為他無法想象,沒有紀雲飛的日子。
“一凡!”紀雲飛大驚失色,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凡會這麼傻。紀雲飛此刻只想跑到葉一凡的跟前。而此時的他,早已經忘記了後肩蝕骨的疼痛,揮劍轉身。擊退了準備圍攻上來的長生門弟子,與趕過來的元誠和肖然匯合在了一起。
“雲飛,你要冷靜!”元誠一把扯住了紀雲飛的前襟,他知道紀雲飛與葉一凡的關係匪淺,形影不離。“你先把傷口的血止住,不然你還沒見到一凡,自己就死了!”
“可是,可是一凡他!”一向循規蹈矩,面無表情的紀雲飛,此時早就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
“元誠真人,我這裡有桃谷秘製的金創白藥,你快將它灑在雲飛真人的傷口上!”肖然將一隻青色的玉瓶扔給了元誠真人後,將手探向了鳳離得脈搏。“該死,鳳小子,你可不能有事。不然我如何向水鏡先生交代!”
元誠真人接過藥瓶,也不含糊,直接都招呼在了紀雲飛的傷處,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讓雲飛這小子跑了。
“一凡師兄,一凡師兄!”趙一鳴看著搖搖欲墜的葉一凡,慌了手腳。
而此時的紀雲飛哪裡還有時間,多做停留,他一路殺到了葉一凡的身邊。一把將葉一凡摟在懷中。“一凡,你看著我一凡,你父親留下的丹藥呢,你父親留下來的帶藥呢!”
“雲飛...”葉一凡滿是鮮血的手,輕輕的拂過紀雲飛的臉頰,替他抹去眼淚。“我沒事...我只是有點冷...”
“一凡你等等,我在找,我在找!”紀雲飛嘶吼著,他的另一隻手,在葉一凡的身上尋找著,那枚白色的瓷瓶。紀雲飛記得,那三顆藥丸,一直放在那裡面。終於他找到了那隻瓷瓶。“一鳴,你把蓋子開啟,把藥餵給一凡!”
趙一鳴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趕忙將蓋子開啟,可是當他想要倒出藥丸的時候,卻發現瓶子裡空空如也。“師兄,怎麼什麼都沒有,丹藥呢?”
“不可能,怎麼會沒有,一凡明明將他們都放在裡面的!”紀雲飛一下慌了神,他搶過趙一鳴手中的瓶子,向下到了到,確實空無一物。“怎麼會這樣的,一凡,藥呢,你的藥呢!”
“雲飛師叔,那藥已經沒有了。”一旁的藥宗弟子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上次東皇子君偷襲咱千山,你那次受了重傷,危在旦夕。師父為了救你,將那丹藥全都給你服下,才把你救了回來...”
“可是一凡明明說,我是受了內傷,才昏過去的...”紀雲飛思前想後,恍然大悟。“一凡,你騙我!”
“雲飛...你知道我的...”葉一凡掛著殷紅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與君相思不可說,話到唇齒皆蹉跎,今生無悔相思苦,來世再遇莫錯過...”
“一凡,一凡!”這麼多年,紀雲飛怎麼會不知道葉一凡的心思,可是身為宗門宗主的自己,與一凡的身上,皆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與擔當,如果不是自己太過迂腐,又怎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如今自己縱然有千言萬語,又如如何互訴衷腸。想到這裡,紀雲飛將葉一凡緊緊的摟入懷中。“一凡,我也喜歡你,我不能沒有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紀雲飛懷中的葉一凡,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這笑容,永遠的留來了紀雲飛的懷中。
“雲飛師兄,一凡師兄他走了...”一旁的趙一鳴看著葉一凡垂落的手,嚎啕大哭。
紀雲飛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摟著葉一凡,任由眼淚不爭氣的落下。此間,那個與自己並肩的儒雅男子,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