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步驚鴻的下場,眾人都各懷心思。不少人在心中暗自斟酌,如果是自己與上步驚鴻,又是否能全省而退。肖然撇了撇嘴說道。“看來大魔頭這次,是要將譚家堡鬧個底而朝天了。”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他們魔教就敢大張旗鼓的,攻打唐家堡,也太不把各路英雄當回事了!”紀雲飛很是氣憤,畢竟魔教殺人無數,如若到時真打起來,他不信邪能壓正。
“雲飛,不要衝動。”葉一凡自然明白紀雲飛的脾氣。“我想即便魔教想要動譚家堡,也不會在此時動手,畢竟以現在的局勢,他們也討不到多少便宜。”
“你們說,坐在對面看臺上的譚聞兮,他心裡糾結是怎麼想的,老夫就不信他一點都不害怕。”元成真人揮了揮小扇子。“八成他心裡,早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咯。”
“我總覺得譚聞兮如此鎮定,似乎另有隱情。”李天心若有所思,她也算與譚聞兮打過交道,對於這個道貌岸然的武林盟主,還是略有了解的。
“天心,你的意思是?”
“據我所知,譚聞兮對步驚鴻那是恨之入骨,恨不得讓他在世間消失。按道理,譚聞兮是不可能同意讓魔教中人參加武林大會的,但是這次卻出奇的意外,不但同意了他們的參賽,而且還提出了這麼一個賭約。總覺得有些蹊蹺,不過我也說不上來,就會覺得哪裡不對。”
“我想他大概了不想得罪名劍山莊吧,畢竟譚家堡三分之二的武器,都是從名劍山莊購置的。如若真得罪了冷千秋,恐怕日後的買賣,不太好做。”葉一凡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一凡有什麼疑問?”紀雲飛見葉一凡眉頭輕皺,不禁問道。
“冷家一般很少參與江湖上的一些事宜,這次居然破例來到譚家堡,參加武林大會。而最讓我納悶的是,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談及嗜血的歸屬問題,著實有些奇怪。這些事,他完全可以私下裡提出,為何要擺在眾人的面前。這樣做,不但折了自己家的臉面,也有損名劍山莊,與千山派的關係。對冷千秋那樣精明的人來說,這個道理他不會不懂。”
“我也沒看明白。”元誠真人搖了搖頭。“冷千秋這次舉手投足,都十分反常,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天心小友,你有什麼看法?”
“冷莊主的所作所為,確實令人有些迷惑。不過其中一點,他是想斷了冷大哥對我的念想,畢竟上次在錦州城的時候,冷大哥已經答應去唐家小姐為妻,要是等成了婚,冷大哥還朝三暮四的,自然說不過去。”李天心摸了摸下巴。“至於這嗜血的事,我確實沒有想通。當年我在名劍山莊得到嗜血,名劍山莊的弟子,無一人阻攔。就算那時候來不及反應,可是之後總該派來弟子追討吧。可是一路上,並沒有出現名劍山莊的人。將道理,以我那時的身份來說,拿回嗜血的時機,可比現在來得容易。”
“確實如此,你那時候聲名狼藉,被各路人馬追著跑,他們名劍山莊那時候,要是跳出來為難,你還真沒勝算。”紀雲飛點了點頭。“掌門師兄,你怎麼看?”
“看什麼看,你們一個個不看比賽,在哪裡胡思亂想,有何答案?”公羊羽書聳了聳肩。“這上午的比試都快結束了,你們不好好觀察對手的招式,到有閒心關係別的?”
“臭道士,你打什麼官腔,我們這也是未雨綢繆啊。”李天心撇了撇嘴,一臉不樂意。“反正下午就你和雲飛師叔去參賽,我們可是坐在這裡嗑瓜子呢。”
“你這丫頭,真是刁鑽,好歹在你師叔師伯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嘛。”公羊羽書有些哭笑不得。
一旁的葉一凡捂嘴而笑,紀雲飛也一改以往嚴肅的神情,嘴角微微揚起,增添了一抹笑意。元誠真人見狀,不由得調侃道。“世人都道,一物降一物,今日老朽倒是真真地長見識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酒足飯飽的眾人,又回到了比賽場所,等待著接下來的比試。許久未露面的鳳離,此刻正站在比武的擂臺之上。而與他對戰的,正是拜火教的樊二孃。樊二孃為人狠毒潑辣,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她以毒蛇為暗器,傷過不少人名。不過她最擅長用匕首。別看她那兩把柳葉匕首又小又短,那不是一般的俗物。上面淬有她自己精心研製的巨毒,真碰上一下,雖然不會馬上致死。但是隨著毒性慢慢的發作,中毒之人的面板會一點一點的潰爛,奇癢難耐,很多人受不住這痛苦,都瞭解了自己的性命,所以如此說來,樊二孃確實也是個難纏的對手。
“今日奴家有幸能領教水鏡宮的機關術,實屬三生有幸。”樊二孃身子微頃,看似恭敬,但才只一瞬,便話鋒一轉。“鳳宮主,那日城門一別,直到今天才見到您,難道是有什麼事,傷了鳳宮主的心?”
“哼,本宮的事,還不用一個外人來打聽!”說起那天在城門發生的那一幕,鳳離的心中還隱隱作痛。他曾經在夢裡無數次的夢見過,與李天心重逢,甚至重修舊好。可是他卻始終沒有想到,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刀,就是李天心。想想天馨樓開張的前一天,他們酒後說的那些話,現在看來,她根本就是話中有話。虧他身為天下第一公子,卻沒有聽出其中的門道,是在讓他心有不甘。
“鳳宮主何必隱瞞呢,當年你與李天心郎才女貌,可是江湖上的一段佳話呢,只可惜...”樊二孃故作惋惜。“只可惜李天心水性楊花,不但背叛了你,還與很多個男人有染呢。”
“你胡說!”鳳離好看的臉上,已經寫滿了不耐。“本宮沒時間在這裡聽你廢話,要戰則戰!”
“呦,鳳宮主可嚇壞奴家了呢。奴家也是關心鳳宮主,才多說了些。”樊二孃咯咯咯的笑了幾聲。“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小蹄子還與我們步教主睡過呢,那個叫聲,別提多浪了。難怪你們一個一個的都喜歡她,真是壞男人!”
此刻的鳳離早已怒火中燒,他衝向樊二孃的同時,從腰間將機關劍甩了出來。樊二孃嘴角微揚,似乎早就料到了鳳離的動作。就在鳳離揮劍斬向樊二孃的同時,她以輕盈的身手,躲過了攻擊後,反手間,手中的利刃就向鳳離後心刺去,速度之快的叫人咋舌。
不過可惜的時,現在的鳳離,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只靠水鏡宮名號,在外行走小少主了。經歷了水鏡宮的鉅變,與爺爺的去世。揹負血海深仇的他,以自己的壽命為代價,修煉了水鏡宮的秘術,又怎會是一個樊二孃能對付得了的。只聽一聲尖叫,紅色的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霎時開出一朵朵紅色的血花。只見樊二孃的有半個身子,連同手臂,都被鳳離的鳳骨所刺穿。下一秒,鳳離一個翻身,直接將樊二孃甩了出去。
“二孃!”看臺上的吳老八等人,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擔心的臉色,溢於言表。
“咳...想不到鳳宮主...竟有如此本事...”樊二孃咳出一口鮮血,雖然臉上仍帶著笑意,但是很明顯,她的臉色煞白,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得意之色。
“這是什麼法術,水鏡宮不是以機關術獨步天下的嗎?”
“太可怕了,這人白色的骨頭究竟是什麼?”
“這是水鏡宮的禁術?”天靈寺的方丈錯愕不已,要知道早在幾十年前,這門法術以為太過邪門,便被封存了,如今重見天日,恐怕又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這法術是...”元誠真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想不到時隔這麼多年,老朽居然還能見到這封印之術。”
“元誠師兄,這到底是何法術,怎會如此可怕。”葉一凡看著鳳離身上,那一根根尖銳鳳離的白骨,眉頭緊皺。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水鏡宮以奇門數數,機關陣法立足於江湖。而鳳小子用的禁術,正是以人作為活祭,與機關術融為一體,而宿主身上的骨血,便是這詭異機關的養料。雖然修得此術,功力大漲,但是對宿主的反噬極大,修煉此術者,最終活不過三十歲。”
“怎麼會這樣?”李天心雖然在錦州城的時候,聽聞這禁術對鳳離會造成傷害,但是今日聽元誠真人這麼一說,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哎,鳳小子是水鏡先生唯一的孫子,如果他有個閃失,這水鏡宮怕是...”元誠真人嘆了一口氣。
擂臺上,鳳離輕蔑的看著樊二孃。“你是自己認輸,還是本宮送你一程?”
“想不到鳳宮主,還挺憐香惜玉的呢。”樊二孃的嘴唇早已沒有了血色。“鳳宮主就是這麼嘴硬心軟,才會讓人佔盡了便宜。既然那丫頭有了自己的心上人,鳳宮主真的不考慮考慮奴家嘛。好歹咱們也曾一夜春宵過...”
“住口!”鳳離面色有些難看,目露嫌棄之色。要說他與這樊二孃的孽緣,還要從當年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