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範左使他們,終於不負眾望,帶著隔世花回到了古寨,此刻眾人,坐在一張大圓桌前,邊吃邊聊,沉寂許久的吊角樓內,好不熱鬧。眾人都沉浸在,得到隔世花的喜悅之中。所謂歷盡周折,終得此物。這大大的,增強了天心的信心。如今待到月圓之夜,他們便可將哀牢草拿到手,如此這般,又向前近了一步。
“你們可不知道,聖壇那結界之力,著實厲害,我們幾個聯手,才將它打破。”奕無憂宛如一個說書人,那叫一個眉飛色舞。“要不是那裡的迷宮太過複雜,我們早就回來了。”
飯桌上,冷傲凝和白芷,聽的兩眼放光,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吳老八看著奕無憂,手舞足蹈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而天心拿著酒罈,給修治和肖然倒酒,時不時的,與臭道士鬥鬥嘴。
“師兄,你別光顧著吃菜,也來說兩句啊。”奕無憂向衛寧遠努努嘴。“你們不知道,我師兄當時,老鼻子厲害了。那峭壁有那麼高,如果不是他的輕功了得,我們恐怕還真爬不上去。”
一旁的衛寧遠,翻了個白眼,選擇了無視,奕無憂的聒噪。他起身出了屋子,走到二樓時,看見範左使與步驚鴻,在廊子的一頭交談,而步驚鴻的臉上,佈滿陰鬱。衛寧遠當然知道,所謂何事。在他們前往聖壇的途中,收到了東皇子君,將於一個月後,在總教舉行論劍的訊息。這論劍比試,關係到新任教主,以及拜火教的未來,所以步長老沒得選擇,只能加快他的計劃。
衛寧遠走過去,他拱了拱手。“步長老,事關重大,你不能再遲疑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知道你心中顧慮頗多,可是你已經仁至義盡,如再執念,何成大事?”
“寧遠說的沒錯,事態已經完全,脫離了一開始的設想。步長老不可再猶豫不決,時間不等人啊。況且那東皇子君不守約定,根本就是別有目的,如果你不解決掉那個問題,恐怕難以與之抗衡,到時,他如果真的撕毀盟約,倒打一耙,拜火教的千年基業,將毀於一旦,我們要如何向,死去的曲教主交代?”
“我知道了。”步驚鴻握了握拳,抬頭望向了遠方。看來,他終將打破所有的一切,如此,她可會恨自己呢。
“我說你們幾個,怎麼跑這裡,說起悄悄話來了,快點下來喝酒。”天心本想來招呼他們下樓,結果卻看見三人,憂心忡忡的樣子。她趕忙跑了過去,一把拉住了步驚鴻。“小步子,你的毒又發作了?”
“並無大礙。”步驚鴻神情複雜,他摸了摸天心的頭。“只是教裡出了些事。”
“難道是關於東皇子君?”天心一臉擔憂。“你的仙人散沒有解,絕對不能與他正面衝突。不然...”
步驚鴻欲言又止,身邊的衛寧遠和範左使,相視點了個頭,識趣的離開了。他們兩人各懷心思,如今李天心,已經成為步驚鴻的軟肋,如果他想成大事,這兒女情長,他步驚鴻絕不可貪戀。
“你不要著急,後天咱們啟程,去不歸林。到那時,正好趕上月圓之日,哀嶗草肯定可以拿到手!”天心看步驚鴻如此神情,安慰他道。“現在你需要調養生息,切不可操之過急啊!”
步驚鴻沒有說話,只是將天心緊緊的摟進了懷中。自從家破人亡以後,李天心便是唯一一個,真心待他之人。她的溫暖,她的關心,讓他的心,也漸漸有了溫度。可是他揹負的一切,不得不讓自己,捨棄一些事物。
“小步子莫愁,為師是你堅強的後盾,無論如何,我都支援你!”天心輕輕拍了拍,步驚鴻的後背。“到時候,就是閻王殿,為師都陪你走一遭。”
兩人回到酒席上,眼前的情景,讓天心覺得很溫馨,大家像是一家人一樣,把酒言歡。修治將喝趴下的冷傲凝和白芷,放在榻上,為他們蓋上了衣服,衛寧遠繼續無視著,奕無憂的喋喋不休,聚精會神的看著肖然,和吳老八划拳,公羊羽書與範左使,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既然這隔世花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我和老八,一會兒就先行離開了,出來太久,教中有些瑣事,需要去處理。”範左使看向眾人拱手道。
“天心姐姐你們放心,我和師兄留下來幫忙,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奕無憂拍了拍衛寧遠的肩膀。“反正跑腿的事,師兄最在行了。”
衛寧遠嫌棄的拍掉了,自己肩膀上,奕無憂不安分的手。“沒錯,天心姑娘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吩咐我便是。”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咱們他日再聚,到時一定暢飲個痛快。”肖然舉起酒杯。
“請!”
“請!”
傍晚。天心喝完公羊羽書,為她燉的,最後一口雞湯,沒形象的打了一個嗝。“臭道士,你在這樣喂下去,我真的要變成一個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