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傻愣著幹嘛,喝酒啊!”紅岳飛見布日固德呆愣在原地,不由得招呼他。“我跟你說吧,比起你那奸詐狡猾的叔叔,我更願意你們部族,做蒙族的第一把交椅。而且,你們察哈部族,和我們紅家有些交集,所以我們對你們的脾氣秉性,也有所瞭解。”
“交集?”布日固德突然有些緊張,他心裡狂跳。或許現在正是,他詢問赤雪下落的時候。
“不錯,家父少時,曾與你父王相識。”
“我不曾聽父王說起。”布日固德仔細的回憶,父王給他講的那些陳年舊事。
“總之呢,你父王當年,幫助過家父和二孃,所以也算是對我們紅家有恩。”紅岳飛起身給布日固德滿上了酒。“當然,我們紅家也沒有徇私枉法,一切都是聖上的意思,我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原來如此。”布日固德敬了紅岳飛一杯。“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儘管說。”
“我想問一下紅英姑娘,她頸上的狼牙吊墜,究竟從何而來。”布日固德壓抑著心中的狂跳。“你們認識赤雪嗎,或者說...紅英姑娘,你是否就是赤雪?”
“赤雪!”當紅岳飛聽到這個名字後,他的神色,明顯和之前紅英聽到這個名字時,一樣不自然。“她...”
“大哥,不能說!”紅英打斷了紅岳飛,她轉頭對布日固德道。“赤雪她還活著,我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
“你不是赤雪嗎,你為何不肯承認?”布日固德有些激動。“我找了你十多年,自從你引開狼群的那天起,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你,一直沒有停止過尋找你,哪怕是一具屍體...”
“...對不起....”紅英面露愧疚之色,但是她不能說。
“我不要對不起,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布日固德一時情急,將身前的酒杯碰倒,掉在地上,碎成幾片。
李天心和衛錦宏不好管人家的私事,雖然很同情布日固德,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喝著酒,看著眼前的三人糾結,矛盾。
“赤雪是紅英的二姐,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紅岳飛喝了一杯酒,低聲開口道。“她自幼命苦,與我們失散,從此杳無音信。等我們與她重逢的時候,她已經是羅剎閣天子號的殺手了。”
“大哥,你怎麼...”紅英吃驚的看著紅岳飛,她大哥一向最有原則的,今天卻破了例。
“你看他,經歷剛才那些事兒,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急迫,失態。”紅岳飛嘆了一口氣。“謝謝你這麼多年,還惦念著她。”
“羅剎閣天子號的殺手?”布日固德喃喃自語。“所以那時候,她說的他們,就是指羅剎閣的人...”
“二姐她曾經奉命來刺殺爹爹,驚動了紅家上下,打鬥的時候,大哥的長劍劃破了她的胳膊,露出了她獨有的花型胎記,二孃和爹爹看到後喜出望外,經過一番計較,二姐終於與我們相認。可是羅剎閣怎麼會放過二姐,中間派了不少殺手。雖然沒有得逞,但是也攪的紅家,不得安寧。”紅英苦笑,她摸著頸上的狼牙吊墜。“二姐深知羅剎閣不會放過她,更不願連累家裡,最終選擇不告而別,讓二孃傷心了好久。”
“為何這狼牙吊墜會在你身上?”布日固德出神的看著那隻狼牙吊墜。
“我當時送了二姐一對珍珠耳環,她身上沒有合適和回禮,我見這吊墜豪氣的很,就跟她張了口,她有些無奈,最終把這狼牙吊墜給了我。還給我講了一個故事,現在看來,故事中的那個矮冬瓜,就是你了吧?”
“矮冬瓜...”布日固德露出一絲暖意,似是回憶起了,當時她喊他矮冬瓜的樣子。
“既然這吊墜的主人出現了,我也不好再霸佔著。”紅英一邊將脖子上的狼牙吊墜摘下來,一邊調侃著。“我記得當時,二姐可捨不得呢,可是誰讓她這個唯一的妹妹,跟她張了口呢,所以你也不要怪她。”
布日固德接過狼牙吊墜,不停的在手中撫摸。“我怎麼會怪她呢,如果她沒有給了你,我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她的故事吧。”
“痴兒。”衛錦宏嘆了一口氣。
李天心搖搖頭,不禁想起了,那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詩,問世間情為何物,只要人不得善終。
“等我解決了眼前的事,就去找她,千山萬水,我都不會停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