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我要跟著你一起去!”玉兒撅著嘴說道。張豐陽看著玉兒這憊懶的樣子,無奈的朝著黃夢瑤笑了笑,也只好答應了下來。
在路上,張豐陽把黃夢瑤的事情簡單和玉兒介紹了一下,玉兒雖不情願,但也還是答應了下來,二人幫著黃夢瑤把趙鐵鋼院中的西廂房靠南的一間打掃乾淨後,黃夢瑤便在那住了下來。
轉過天來,張豐陽帶著黃夢瑤和玉兒來到警隊,只見警隊外密密麻麻站滿了人,原來警隊發現的那具乾屍便是黃德發黃老闆一事在昨晚就傳遍了奉天城,又因為黃老闆生前為人誠善,所以許多受到黃德發幫助的人和一些商圈好友都在今早趕到警隊門前一同陪黃老闆走完這最後一程。
不一會,一身孝服的唐榮榮雙手捧著黃德發的照片,哭啼啼的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眾披麻戴孝的家丁抬著一口鑲金的楠木棺材,已經變成乾屍的黃德發自然便是入殮其中。
黃夢瑤已經兩個多月沒見過父親了,雖因為續絃一事發生過不少的爭執,此番再見到自己親生父親的照片時,一時間悲從中來。
“爹!”一聲悲呼下,黃夢瑤撲向了棺材,淚如雨下。
這時,有認得大小姐的家丁拿來了麻衣孝帶給黃夢瑤穿上,攙扶著已經哭得快要癱過去的黃夢瑤緩慢跟著送行的隊伍前行著。
這一番悲慘情景看得警隊眾警員都紛紛搖頭嘆息,就連不是很喜歡黃夢瑤的玉兒也被氣氛感染的潸然淚下。張豐陽看著送行的隊伍緩緩離開警隊,心中不由得替黃夢瑤感到可憐。忽然,他發現一位穿著深綠色長褂的人走在隊伍當中突兀的很,心中有些奇怪:但凡奔喪送行的人大都穿著樸素,非黑即白,怎麼還會有人穿著這麼顯眼的衣服去參加葬禮?更何況大部分前往的人都會和認識的人走在一起,或有交談,而這個人一直低著頭往前走,似乎誰都不認識。好奇心驅使下,張豐陽悄悄跟在了隊伍身後,雙眼卻一直盯著那穿著綠大褂的人,洪玉兒看著跟上的師哥只當他也要去給黃老爺送行,也未加阻攔。
送行的隊伍大約走了一個時辰,在風水先生的安排下,整個葬禮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唐榮榮和黃夢瑤跪在黃老闆的墳前,眼淚都已經哭幹了,卻仍在不停的哽咽著,穿綠大褂的那人則是一直站在坐外面的一圈,一言不發,站在不遠處的張豐陽雙眼始終未離開過這個人,他似乎已經猜出來這人是誰了,因為這人的目光與其他人的焦點不同,其他人全是看著那座新壘起來的墳,而他卻一直盯著唐榮榮!
張豐陽心中暗想:這傢伙顯然不是來給黃老闆送行的,眼神一直盯著那嬌滴滴的唐榮榮,難道就是黃小姐說的那個想吞家產的陌生人?
忽聽得風水先生喊道:“嗚呼黃公,未享遐年;溘然而去,駕鶴西園;上天觀月,入土為安;保佑後世,恩澤福緣!”
又過了大約一刻鐘,隨著風水先生高聲喊了這麼幾句後,向大家示意葬禮結束,隨後走向唐榮榮和黃夢瑤身前深施一禮,寬慰了兩句後,先行離去。
很快,隨行而來的大部分人也紛紛離去,只餘下黃府中人以及張豐陽和那個穿著綠大褂的人,那人的視線依舊一直看著唐榮榮未曾離開,直到發現周圍的人已經走光了後,稍稍低下了頭,轉身走開。
這一切當然瞧在張豐陽的眼裡,只是他不敢確認心中猜想到底是不是真的,一直沒敢輕舉妄動,這時見周圍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默默走到黃夢瑤身邊,說道:“黃小姐,人死不能復生,還請您節哀,我們走吧!”
黃夢瑤緩緩站起身來,看了看父親的墳,重重嘆了一口氣,又轉身深深看了一眼跟隨而來的家中的下人們,邁步離開。
“大小姐!”下人中有一位年歲較大的老者喊道。
黃夢瑤停下了腳步,回身看去。
“跟我們回家吧!”老者繼續說道。
“安爺爺,我還有事要做,等我能回去時,我自然會回去,您要好好保重身體!”黃夢瑤恭敬地說道。
“好!好!大小姐一個人在外,萬事要小心啊!”老者點了點頭說道。
“嗯,我會的!”黃夢瑤說完,又看了一眼仍在墳前發呆的唐榮榮,轉身和張豐陽一起向警隊走去。
回到警隊,張豐陽發現一樓大廳中空蕩蕩的,只有玉兒一個人在拖著地,這種安靜的氛圍讓張豐陽瞬間一哆嗦,難道又出現命案了?
“師哥,你回來啦!”玉兒看到師哥,打招呼說道。
“嗯,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其他人呢?”張豐陽問道。
“哦!他們都在三樓開會,二叔說等你回來了,就讓你上去!對了,還有黃小姐!”玉兒答道。
張豐陽鬆了一口氣,和黃夢瑤對望了一眼,登上樓梯來到了警隊三樓,剛走到會議室門口,就聽裡面趙鐵鋼銅鑼般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孃的,人都曬成肉乾了,你們才發現,我這老臉都讓你們丟盡了!你說要是隨便死了個阿貓阿狗的也就算了,還偏偏是和大帥有關係的黃德發!還有啊!現在人人都說是有個女妖怪鬧的,據說是他孃的從哪聽書聽來的,老子就不信這個邪,可架不住老百姓相信啊!剛才局長已經打過電話了,說給我們一週時間務必抓出兇手來給老百姓一個交代,否則連局長和我再帶上你們丟了工作不說,都他孃的得受罰!來吧!說說看,都有什麼意見?”
這一下眾警員可犯了難,都跟悶葫蘆一個樣,低著頭不說話!趙隊長急了,接著喊道:“廢物!一群廢物!都不說,我點名說!”
“報告!”門外的張豐陽大喊了一聲!
“進來!”趙鐵鋼大圓眼依舊等著底下的一眾警員喊到!
張豐陽聽到命令,慢慢開啟了門,找了最後的兩個位置和黃夢瑤坐了下來。
“丁祥!”趙鐵鋼喊道。“屍體是你第一個看到的,你先說!”
個子細高的丁祥站了起來,唯唯諾諾地說道:“隊長,屍體是我第一個看到的,可當時我就蒙了啊!以前看到的不是缺胳膊缺腿,這個是真的稀奇,依我看,咱們得先研究一下這乾屍是怎麼弄出來的,那樣咱們才能繼續查下去!”
“嗯!說的不錯,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給您兩天時間,查明白怎麼把屍體變成乾屍!劉成!屍體是你檢查的,你說說!”趙鐵鋼說道。
劉成剛要笑話丁祥的異想天開,就被點名站了起來,小腦瓜一轉,說道:“隊長,從屍體上的痕跡來看,脖子上的兩個洞是致命傷,我覺得應該先找到兇器!”
“好!那你去找兇器!還有誰想說說看?他孃的,別像個娘們一樣,在底下窩囊著,誰來!”趙鐵鋼顯然對前兩位的發言不太滿意,大嗓門接著罵了起來,可他越是叫喊,底下的眾位警員越是害怕,也就越是不敢吱聲。一時間整個會議室落針可聞,靜的有點可怕。
“二叔!哦,不對,隊長!我來說說吧!”這時,站起一位年輕的小夥,眾人扭頭望去,筆挺的腰板,雪白的襯衫,黑亮的皮帶,再加上那張陽光般的笑容,卻不是張豐陽有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