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阿秀不時的朝著顧知微看去,像是在防備著顧知微。
難不成……這些個話是顧知微傳出去的?
他想要與太后雙宿雙棲,故而給我扣上這等屎盆子?
這也不太對啊,鬧得滿城風雨,人人都曉得他戴了綠帽子,這對他並沒有好處的。
而且,他若是想要踹了我,一紙休書便是,什麼善妒,不善待公婆,這些個罪名,哪一條都能將我趕出去,他何必如此?
我心裡犯了疑惑,深深的看了顧知微一眼,朝阿秀了個眼色。
“阿秀,先去外頭說話吧,世子爺身上有傷,須得安靜修養。”
聞言,阿秀當即會意,淺淺向我施了一禮,回了個是字,便轉身踏出了門。
“相爺,我與阿秀有要事商議,您若是熱得慌,我替您將春雨傳進來。”眼瞧著阿秀出門,我淺笑朝顧知微說了一句。
顧知微向來是個敏銳之人,見我與阿秀那麼一番眼神交談,他自然看出了我是刻意在避開他。
他眉眼微蹙,忽的拉住了我的手,語氣從方才的陰陽怪氣變成了嚴肅沉冷,壓低了聲音道,“杜嬌嬌,你這是在避開我?有什麼事,是我聽不得的。”
有什麼事是他聽不得的?我哪兒知道是什麼事?
那些個不乾不淨的謠言,他自是聽得的,可阿秀要向我稟報些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而且此事,還是阿秀來報,傅青山似乎都沒有打算前來告訴顧知微,這倒是頗為奇怪了。
我心裡困惑,嘴上也如實作答,拽開他的手,輕拍了拍他,淡淡道,“妾身這還沒能聽到呢,自也不曉得有什麼是相爺聽不得的。”
“額,妾身想起來了,興許,阿秀是生怕刺激到相爺你,故而才向妾身使眼色。”我淺笑,思來想去,還是扯了一幾句胡話來搪塞他,笑眯眯道,“興許啊,阿秀是生怕相爺您聽到市井裡那些個謠言,惹得您病情加重。”
一邊兒說著,我又輕拍了拍他的手,裝得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又道,“其實也沒什麼,也就是如今出了一些不乾不淨的傳言,說是妾身與南平王關係親密,腹中已有了南平王的骨血,故而才搬到城外來待產,待腹中子嗣一出生,便利用南平王的勢力,逼著您與妾身和離……”
這些話,近來我可半個字也沒有給顧知微提及。
傅青山他們顧及他的身子,也不曾多言,他雖曉得我近日在為那些個謠言奔波調查,卻不清楚這謠言的嚴重性。
大約以為,也就是如以往那般倒我善妒,搶了嫡妹的親事,諸如此類的……
此刻聽到我的回答,顧知微略果然一震,蒼白的容顏逐漸暗沉,眼底裡一瞬間怒火滔天,“這……這是誰說的?怎麼傳出這樣難聽的話來?”
顧知微惱怒之餘,略有幾分驚愕,一雙鳳眼瞪大了,簡直怒不可遏,“這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傳出來的?”
“也就是柴房裡關著的那個桂紅姑娘,說是趙寶兒使喚的。”我笑了笑,顯得滿面從容。
輕掃了顧知微包紮得密實的傷口,又道,“行了相爺,此事與你無關,你且好生休養著,妾身去聽聽到底是哪門子牛鬼蛇神在後頭使陰招。”
見我起身,顧知微伸手拽我,似想與我同去。
他不是傻子,雖然我話是這樣說了,可阿秀方才避他的舉止那般明顯,他自是疑心。
不過,我沒有再理會他。
只輕輕再掰開他的手,叮囑了他兩句,叫她好生歇著,這便起身往外走去。
出了裡屋,我一路往柴房的方向去。
遠遠的就看到阿秀和傅青山站在門外……
見著我,傅青山拱手向我施了一禮,繼而面露難色,喊我道,“夫人,屬下方才審了一審,倒是審出了一些線索,卻不知真假。”
“怎麼說?”連傅青山都要避開顧知微,這讓十分的納悶兒。
我遞給他們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到廳堂裡說話,也省的叫裡頭的桂紅聽了去。
阿秀和傅青山立刻會意的隨我到了廳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