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沒本事的紈絝子弟,我還能怕了他不成?”杜瑞修話音剛落,顧知微馬上接下話茬,遞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笑道,“瑞修大哥儘管放心,嬌嬌既是喚你一聲哥哥,你也算是我的哥哥,此事,我管定了。”
見他如此,杜瑞修更加焦灼擔憂了,忙不迭想攔著顧知微,說是讓他出去了就道是誤會,所有的事他杜瑞修一人擔著。
可顧知微哪裡會聽啊,顧知微回都沒回嘴,直接起身就往外去。
他剛出去,我就聽到一堆公子哥叫罵的聲音,尤其是杜懷仁,簡直首當其衝。
“趙詢,你這是做什麼?多管閒事是吧?你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可知道我身邊這位是誰?此乃榮王二公子,你不讓開,一會兒老子把你一起扔到湖裡去。”
我出去的時候,杜懷仁正滿面得意,耀武揚威的威脅顧知微。
隨著杜懷仁的介紹,我下意識的朝著他旁邊的男子看去,那男子眉清目秀的,身姿挺拔,瞧著是一表人才,滿身清貴。
卻可惜,這清貴裡卻帶了幾分腌臢之氣,瞧著就不像是好人,與杜懷仁很顯然的一丘之貉。
方才我還覺著奇怪呢,杜懷仁平日裡最是懼怕顧知微,今兒怎麼就突然硬氣了,敢情是結交了榮王的公子,有人給撐腰了。
可惜,站在他眼前的並非真正的寧國公世子,而是曾經的奸相顧知微。
顧知微活了一大把年紀,見過了多少腥風血雨,他連皇帝都沒有放在眼裡,何況是一個榮王的公子。
聽到杜懷仁的炫耀,他嘴角不由勾起一絲嘲諷,連正眼都沒有看那榮王二公子一眼,嗤笑道,“喲,我還奇怪呢,這喪家犬今兒怎麼突然翹起了尾巴,原是有人在撐腰呢。”
“你……”杜懷仁一怔,臉色頓時難看極了。
他大抵是沒有料到,顧知微面對他的狐假虎威不僅沒有畏懼,還將他比作狗來羞辱。
旁的榮王二公子也有些詫異,更是下不來臺。
那張清秀的臉一下子怒氣滔天,沒等旁邊的杜懷仁再耀武揚威,他臉上勾起一抹冷笑,故意擺出一副自認貴人的姿態。
威脅的似的看向顧知微,不陰不陽的插嘴,“寧國公世子好大的架子啊,見著本公子不行禮也就罷了,竟還當眾折辱。侮辱皇族,你可知道是什麼罪名?”
“一個通房生的庶子也敢在外頭耀武揚威,這嫡出的世子也不見得比您架子大。”榮王二公子話還沒說完,顧知微立刻打斷了他,滿目的嘲諷。
似乎覺得僅是這樣一頓不夠,見那榮王二公子瞪大了眼睛,顧知微又輕笑了一聲,鳳目不屑的瞟過那一幫公子哥,大聲嘆息,“也是啊,二公子雖為洗腳婢所生,卻到底是皇族血脈,那皇族的狗都是要比咱們這些個臣子高貴許多,自然要有些架子的。”
他這話裡話外的,不是在罵榮王二公子是狗麼?
他還說跟隨榮王二公子那一起子人,包括杜懷仁在內連狗都不如。
是了,唯狗馬首是瞻的,自然是要比狗還要低等下賤。
一瞬間,那一起子紈絝子弟都黑了臉,個個咬牙切齒。
榮王二公子更是氣得漲紅了臉,當即惱羞成怒,指著顧知微便口無遮攔的大罵起來。
“趙詢,你這無賴潑皮,不就是仗著太后的勢麼?上京裡誰人不知,你就是太后跟前的男寵,一個在女人裙底討生活的狗東西,竟還有臉辱罵我?我是通房所生的又如何?我行事磊落,不像你,靠著與太后那點兒腌臢齷齪仗勢欺人……”
說著,他還朝我看來,滿臉嘲諷,陰陽怪氣,大聲衝我喊道,“你便是趙詢的夫人吧?你家男人與太后幹出那種事兒,你竟是半分也不在意……”
“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和她那個青樓出身的生母一樣,都是個娼婦,她在意什麼啊?”彼時,旁邊的杜懷仁似乎又重整士氣,他的嗓門兒比方才更大了,放聲衝趙詢道,“五妹夫,你且不知道吧?你這娘子啊,未曾與你成婚以前可是險些給那顧相做了妾,他們兩個啊,原先在那鄉下的莊子裡頭日日廝磨……”
“她就是一隻破鞋,所以啊,五妹夫,你與太后就是生個孩子,她也不好說什麼的……”
杜懷仁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放肆。
顧知微原本還很從容的,但是聽到他這話之後,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
杜懷仁見狀,以為顧知微是給他說的話挑唆了,更為得意,大笑著又衝顧知微吼,“行了五妹夫,你就別管別人家的閒事了,還是回去好好兒管管你那蕩婦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