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嬌嬌!”顧知微瞬間黑了臉,怒瞪了我一眼,驟然起身道,“這件事我要與你說多少遍?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人麼?”
“算了,真是的,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沒情趣。”顧知微滿面不悅,絕口不想再提此事,罵了我兩句,當下又岔開了話,讓我趕緊出去用午膳。
我雖然好奇,可顧知微發了這樣大的火兒,我也不敢再多問,慌慌忙忙的便跟著他走了出去。
這一頓飯,因著我那一個露骨的問題,吃的很是不愉快。
顧知微一直繃著臉,而我吃得誠惶誠恐。
因著生怕再惹顧知微生氣,吃完了午膳,我又趕緊去了書房,十分專心致志的就看起了醫書來。
別說,往日裡沒興趣的時候,我一瞧見那醫書就犯困,可如今有了興趣,我是看什麼都來勁兒。
就是這有些藥理實在複雜,看得我雲裡霧裡的。
我想去問顧知微,可因著一大早的就惹了他生氣,我又不太敢去。
最後思來想去,我將春雨叫了來,一進門,我便打探的詢問她道,“春雨,世子爺在做什麼?”
“回夫人,世子爺在藥房裡配藥呢,說是國公爺不太舒服。”春雨行了一禮,言語極其恭敬溫和。
我抿了抿唇,又笑問她道,“那世子爺的心情如何?他的臉色好不好看?”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世子爺看起來倒與平常無異。”春雨蹙眉,滿臉苦惱,“世子爺自打先前大病一場醒來之後,他就好似變了個人,平日裡從來喜形不露色,這奴婢們也看不出什麼來……”
也對,顧知微從來不會把心情擺在臉上,他就是生氣,在面對外人的時候,也還是擺的那一副溫潤如玉的笑容。
別說是春雨了,要不是他願意對我露出聲色,我也一樣什麼都看不出來。
罷了,問春雨也無用,我自己去藥房看看算了。
如此,我將春雨遣下去,然後拿起手裡的醫書,小心翼翼的朝著顧知微的藥房去。
自從他妙手回春的醫術在一眾達官顯貴中傳開之後,他在國公府的地位也步步高昇,如今這府裡有一個院子是專門給他用藥的。
平日裡除了他,旁人不得令都不能輕易進去,就連寧國公也是望而止步。
他每每想進去,顧知微便說什麼,怕他壞了藥材。
我走到院子外面的時候,陳石正端端正正的站在門口。
見了我,他趕忙伸手攔我道,“夫人,世子爺說了,此地除了他,旁人沒有命令都不能輕易進去。”
“連我也不行麼?”我頓時有些不高興,我還以為我是個例外呢。
陳石見我臉色不太好看,馬上又結結巴巴道,“夫人莫生氣,奴才這就去與世子爺通報。”
話說完,他疾步往裡走。
沒有一會兒,便從裡頭走了出來,笑朝著我道,“夫人,您請。”
我白了他一眼,大步往裡走去。
一路進門,濃郁的藥香味撲鼻而入。
再進門,我便看到顧知微坐在火爐前,表情有些凝重問我道,“怎麼了?可是有事要問我?”
顧知微這表情,莫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合上正要詢問的書頁,看了看熬得沸騰的藥汁,蹙眉問他,“相公……這是出什麼事了?父親的身子不是一向最好的麼?這無端的,怎麼突然不舒服了……”
“寧國公叫人給下了毒……”顧知微眉心緊鎖,看了我一眼,沉聲道,“那東西本是皇帝賜給我的,讓寧國公代為轉交,寧國公一時嘴癢,便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