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顧知微讓南平王給打了?”我一震,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對上阿秀焦灼的臉,不禁懷疑自己聽錯了,“我說阿秀,顧知微不與別人動手就不錯了!他……他還能讓人給打了?”
而且還是讓趙詢給打了,趙詢雖然平日裡嚷的厲害,但事實上就是條會叫的狗,他咬不了人!他就是帶上二十個侍衛,也不一定是顧知微的對手……
我驚愕之餘,更是不敢置信。
阿秀聽了我這番話,一時更加焦灼了,一邊兒替穿衣裳一邊兒急聲解釋,“誰說不是呢?奴婢也是這樣想的,可陳石派人傳話來,說是咱爺與那南平王拼酒,這不……沒拼過人家嗎?此刻醉成了一灘爛泥,卻死活同人家比武,兩個人打成了一團,打得不可開交,咱們爺腦門都給砸了……”
“……”原本我還想反駁幾句,可聽到阿秀這麼一番解釋,我頓時無話可說。
要說這酒量,顧知微的確是不如趙詢。
顧知微的酒量也不算差,可若是跟趙詢那等成日花天酒地,泡在酒槓子裡過活兒的爛酒鬼,他那點兒能耐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原本我是不想主動去見他的,但是這會兒鬧出了這等事,我若不去,不知道還要鬧出什麼大禍來呢!
當真是見鬼了!
我深吸了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阿秀,去備馬車,咱們立刻去醉月樓。”
“是……”阿秀替我係好了衣帶,又將外袍與我披上,匆匆便出了門。
沒得片刻,我也急忙提著燈籠去門外。
一路感到醉月樓,是在半個多時辰以後。
彼時,醉月樓的老闆正站在大堂裡,一見了我,像是見了活菩薩一般,立刻迎了上來,哭喪著臉道,“夫人您可算是來了,您再不來,就得鬧出人命了……”
“世子爺和南平王在何處。”我掃視了一眼周圍,目光不覺落到二樓。
哐當!不等老闆回話,樓上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老闆嚇得一震,本就苦巴巴的臉更苦了,趕忙引我上樓道,“在天字一號房。”
話說著,老闆加快了步伐,一路爬上樓梯。
剛走上樓梯,我就聽到趙詢氣急敗壞的叫罵聲。
“你再說一遍!你說誰敗家子?還敢汙衊我是閹人!你才閹人!你全家都是閹人!”
“你這個奸狗!今日我就要為民除害!替天行道!”
隨著趙詢兇狠的嘶吼聲,只聽嘭的一聲巨響……
不遠處的門……塌了!!
趙詢猛地將顧知微撲倒在門板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一邊掐還一邊大吵大嚷,“你個奸狗!我掐死你!”
“就憑你!一個斷袖敗家子……”顧知微醉的不像樣,更是被掐的半死,卻還是一臉不屑一顧。
趙詢本就最忌諱人家我說他是敗家子,變成了南平王以後,更是討厭旁人提及南平王往事。
此刻顧知微不僅觸及了他的忌諱,還連帶著扯出了南平王舊事,他頓時就更加惱火了。
帶著幾分醉意,他的臉漲的通紅,眼底裡兇光畢露,驀然抬手,狠狠一拳就落到顧知微臉上。
顧知微也我不甘示弱,即醉成了一灘爛泥,他還是保持了對趙詢鄙夷加以不屑的態度,啞著嗓音譏諷道,“匹夫之勇,沒腦子的玩意兒!除了用拳頭,你還會些什麼?”
“有……有本事,你鬆開我,我們堂堂正正打一架!你這樣暗算我!算什麼君子?”
趙詢頭腦簡單,聽到他這話,果然將他放開了,顫顫巍巍的站直了身子,扶著破得不像樣子的門框,趾高氣昂道,“你起來,今日我要堂堂正正的與你打一架!”
聞言,顧知微也跌跌撞撞的站起來,他連站都站不穩了,卻還要揮著拳頭往趙詢臉上砸,“來啊!敗家子無用之徒,今日爺教你做人……”
他滿面不屑,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面容還擺著平日裡那副蔑視天下的神情,我慌忙加快了步伐,直向他們跑了過去。
這遠看還好,湊近了一看,顧知微被揍得太慘了,那張俊臉都要成豬頭了,左眼都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