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我無恥?”
“王爺有話就說,臣婦很忙,沒有時間與你墨跡。”我面若冰霜,再度將他打斷。
李乾再度一詫,似乎頗為不滿,但瞟了一眼我手腕上的手釧,又強忍了回去,沉聲道,“本王想要你的手釧。”
“……”所以,他費盡心思,想盡法子的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管我討要手釧?
我有些不敢相信,更是忍不住懷疑他別有陰謀,“王爺要臣婦的手釧作甚?王爺想要暗算誰?”
我這手釧是暗器,現在有好些人知道的,倘若我給他拿去害了人,恐怕就得招惹來官司。他若暗算賊人也就罷了,倘若他拿去暗算當朝聖上,那我豈非要被滅九族?
照著顧知微的說法,他要麼是換了個人,要麼就是因著情郎慘死受刺激導致性情大變,至於他為何認得我,極有可能是因我嫡母的緣故,而他知曉我後背的胎記,也可能是因我嫡母告知了他!!!
他莫不是想討要了我的手釧拿去謀害皇帝,為他的情郎報仇?
我心頭一震,眼看李乾動唇,我馬上又瞪了他一眼,斷然拒絕,“若王爺是為此而來,那便請回吧!這東西,臣婦絕不轉送。”
“你……”李乾一頓,笑得咬牙切齒,“杜嬌嬌,你還真是長脾氣了!你信不信我……”
“三百兩銀子!如何!”他豎起三根手指,居高臨下的說道,“本王曉得,你平日裡過得拮据,這三百兩銀子足夠你用上好些日子了!”
他滿面倨傲,一副給我三百兩還給多了的施捨模樣。
若是從前,我興許會答應,可現在我不缺了!我也不會蠢到為了三百兩銀子拿自己的人頭去冒險!
我冷笑了一聲,嘲弄的看著他,“王爺說的沒錯,過去臣婦是很拮据,不過如今臣婦和夫君名下的田莊,鋪面加起來一個月的收入,少說也有四千兩,倘若經營有道,六千兩也不無可能,臣婦如今並不拮据!犯不著為了那三百兩拿性命開玩笑!”
我字字炫耀,句句如刀。
我看出來了,他就是從我嫡母那裡認識了我,想必來與我討要手釧以前,又特地去與我嫡母將我打聽了一遍。
他既是與我嫡母通了氣兒,我自要讓他轉告我嫡母,我過得很好,好讓那個黑心眼的嫡母更加不順心。
果然,一聽我如今一個月到手四千兩,李乾臉都青了。
他頓時一詫,幾乎是驚喊出聲,“你……你說什麼?一個月四千兩的收入?還錢莊,店鋪?你哪兒來的這些東西?”
見他這等驚異,我心裡更加暗爽,淺笑了一聲,如實回答。
“臣婦夫君的祖母生前的產業,太夫人臨終前立了遺囑將這些產業都留給我那夫君,因著我夫君過去不正氣,公婆便一直代為管理,直至前兩日,公公將所有的產業都給了夫君。所以,如今臣婦並不拮据,你請回吧!”
我滿面笑容,言語裡皆是不屑。
李乾不知是不是被我的炫耀給氣到了,他瞪了眼睛,咬牙切齒的看著我,伸到外面的手都顯而易見的發抖,臉上的表情更有幾分欲哭無淚,顫顫道,“你……你是說,祖……國公府太夫人給你夫君留了產業?一個月收入四千兩?”
“正是……”我淺笑,微微向他施了一禮,轉身就走。
“杜嬌嬌,你可曾發現你夫君有何不對勁兒的地方?”我剛走出兩步,他卻忽然喊住了我,大聲道,“你的夫君如今待你好,你可想過他根本不是他了!”
他……他說什麼?
他也看出瞭如今的‘趙詢’不對勁兒!
難道……真如顧知微所言,李乾被晁公公附身了?倘若不是,他又怎能僅是一面之緣,就發覺了不對勁兒!
我要冷靜,即便他知道了,我也死不承認!
我抬起頭,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當下拿出顧知微最初哄的話來反駁,“我說王爺,您是見不得臣婦夫婦琴瑟和鳴還是怎的?我夫君待我好就不是他了?他是我夫君!他不待我好待誰好?”
“是了,我夫君從前是混賬了些!可那是因著他以為是我搶了我那嫡妹的親事,他將我當做了壞心腸的女子!如今他曉得了,是我妹妹瞧不上他,逼著我替嫁的!他可憐我,憐惜我,待我好怎麼了?待我好很奇怪嗎?”
我越說越激動,說得就跟真的一樣。
李乾許是被我堵得無話可說了,他還試圖從別的地方打探出些什麼。
他故作的驚愕的看著我片刻,結結巴巴道,“你……你說什麼?你沒搶你六妹妹的親事?你……你是被逼的?”
“那……那你嫁入國公府時可是清白之身?”什麼玩意兒?他連這種話都問得出口!!
原本我還想與李乾辯駁兩句,但現在,我怕我再說下去就忍不住放暗器扎死他了!
可我怕他出去胡說八道,想了想,還是憤憤回他,“我自然是清白的!這話你都問得出口?你便是得不到我的手釧,也不必如此下流吧!”
“我警告你,你若再敢冒犯!我立刻扎死你!”我咬牙切齒,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