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龍也不介意,轉頭對高公子說道:“你們繼續玩吧,我就不打擾你們雅興了。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一步了。”
“慢著!”高公子橫臂一擋,堪堪攔著許文龍的去路說道。
“怎麼?難道高公子還有特別指教嗎?”許文龍微微一笑,鎮定而淡然地說道。
“指教不敢!”高公子擠出一絲假笑,煞有介事對周圍的青年男女說道,“阿綺小姐是我們濱洋公認的大美女,清純柔雅,貌如天仙。而作為她男朋友的你,我想在各方面也一定有超乎尋常的過人之處,而不僅僅是靠翩翩風度來迷惑人的吧,大家說是不是呀!”
“對對對,說得不錯,許經理肯定不是等閒之人……”一干紅男綠女立刻連聲附和道。
“你錯了!”許文龍看著高公子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不過是一退役軍人,從事著一份你們根本瞧不上眼的微不足道的職業,卻又哪來什麼過人之處呢?”
“許經理太謙虛了!”高公子聳了聳肩,擺著手搖頭晃腦說道,“正因為你是退役軍人,所以我們都認為你經歷過風雨,見識過大場面。因而身手一定不錯,本領絕對不凡,應該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怎麼樣?敢和我們的華少來一場拳擊賽嗎?阿綺小姐光彩照人,魅力四射,走到哪裡都成為萬眾矚目的中心人物。我想你一定不會讓她失望吧,更不會成為一個臨陣脫逃的縮頭烏龜吧,更何況華少剛才還經歷過三場殊死拼搏呢。”
“對對對,來一場,一場定輸贏,不接招的不是男人……”一聽到又有拳賽可看可賭,一眾男女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紛紛慫恿許文龍上場對陣。一旁的華少更是耀武揚威,躊躇滿志,不停揮著碩大雙拳四處虛空亂擊,間或還用鄙夷不屑的目光瞪視著許文龍。
“這不公平!”突然,一個嬌媚激憤的女聲匍然響起,在一片亂哄哄的嘈雜聲中顯得格外清脆,格外不協調。
大家吃了一驚,急忙循聲望去,發現說話的正是一向以溫柔靦腆著稱的阿雪。
阿雪全然不理會大家訝然而震驚的目光,漲紅著臉質問高公子道:“華少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拳擊手,大大小小參加過無數次搏擊比賽。而許經理卻是一個早已退役的軍人,再說軍人善長的應該是槍械,而不是近身格鬥,怎麼可以比試拳腳呢?這不是明顯欺負人嗎?”
“噓——”短暫的驚訝過後,圍觀的男女立刻鬨笑起來,紛紛用尖刻而惡毒的話語諷刺著阿雪,什麼“花痴、失心瘋、有一腿呀”等等,簡直粗鄙不堪,無以入耳,讓人聽著就噁心想吐。
高公子揮了揮手,緩緩走到阿雪面前,拍著她的肩膀故作親切地說道:“阿雪呀,你這又何苦呢?就為了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強行出頭,值得嗎?再說他們兩個還沒比呢,你怎麼就知道許經理不行呢?萬一許經理真的身懷絕技,深藏不露,一出手就把華少給打趴下了,那你豈不是葬送了人家許經理一次出頭露面的大好時機嗎?而且我還決定壓一百元許經理贏呢,可千萬別讓我錯失這次發財的機會喲。”
“你們……你們簡直不可理喻……”阿雪氣急交加,眼淚禁不住嘩嘩譁流了下來。美琴見了,立刻上前把阿雪拖出人叢外,悄悄在她耳邊說道:“算了吧,就讓阿龍上去比試一下,我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還可以當場驗證一下,他到底是真材實料的硬漢大丈夫,還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軟枕頭!”
“可是……可是萬一他受傷了怎麼辦?我們如何向阿綺交待呢?”阿雪撲簌簌流著眼淚,臉上呈現出一副委曲之極的樣子。
“不要‘可是’了,我們靜觀其變吧,到時再製止他們也不遲。”美琴輕輕安慰她道。
許文龍默默地看著淚流不止的阿雪,心裡對她油然產生一絲感激憐愛之情。
“怎麼樣?許經理,該上場了吧,大家都等不及了,可千萬別讓人失望喲。”高公子眯著眼皮笑肉不笑看著許文龍,緩緩伸手做一個“請”的姿勢。
“上場,決鬥!上場,決鬥……”青年男女齊齊歡呼著,雖然聲音壓得很低,但明顯已一浪高過一浪,看來大家都迫不及待等著上演好戲了。而虛空四擊的華少則更是又蹦又跳,低吼連連,不停對許文龍做著輕蔑挑釁的動作。
許文龍掃了掃激奮不已的青年男女們一眼,搖著頭平靜地對高公子說道:“我是不會和他打的……”
“是嗎?”高公子打斷許文龍的話頭,言辭激烈擠兌他道,“難道你真想做縮頭烏龜不成?難道你真想一輩子想躲在女人石榴裙下不成?這樣很光彩、很享受嗎?抑或你真的像傳聞中所說的一樣,專靠一副油頭粉面的外貌來迷惑女人!”
“不管你怎麼說,也不管你怎麼想,這樣的比試我是不會參加的!”許文龍定定看著高公子,不慍不火回答他道。
“為什麼?害怕了嗎?害怕華少打落你的牙齡撕破你的臉、從而影響你姣好的容貌嗎?還是認為華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你根本就不屑和他對決?”高公子倏地沉下臉,撇著嘴嘿嘿冷笑道。
“我想我們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許文龍收起笑臉,毫不客氣對他說道,“你想玩想賭還是另請高明吧,恕本人無法奉陪,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