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經理嗎?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呀?這可讓人有點驚奇有點意外喲。難道許經理還有什麼未了之事牽掛於心嗎?以致於如此寢食難安、夜不成眠?”一陣生澀乾巴的笑聲過後,話筒裡傳來吳公權那熟悉而冰冷的說話聲。
許文龍心裡一喜,挺起胸長長吁了一口氣。這該死的吳賊,到底沉不住氣了。他於是定了定神,手握話筒淡然回答道:“阮將軍深夜來電,擾人清夢,是否說明將軍你也有未了之事牽掛於心?甚至比我還寢食難安、夜不成眠?”
沉默好一陣,電話一頭的阮少雄才“哼”了一聲,聳著鼻子不陰不陽地說道:“你都知道了?也好,那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就是昔日三不管地區的阮少雄!想必許經理對我當年之事也略有耳聞,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曾經就是華夏’暗影’部隊中的一員,大名鼎鼎,所向無敵。不由不讓人欽佩之極、不由不讓人刮目相看!”
許文龍眉毛一揚,挺起胸膛朗聲回答道:“我不過是華夏眾多部隊中的普通一員,庸庸碌碌,默默無聞,從來沒有為國家為人民做出什麼貢獻。相反,阮將軍你卻製藥販藥,殘害生靈,早已高山響鼓,聲名在外,早為世人所譴責所唾棄!”
“哈哈哈……”阮少雄怒極而笑,咬著牙尖聲說道,“好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一員,好一個高山響鼓名聲在外。只是人各有志,豈能勉強?你為國為民赴湯蹈火、出生入死,立下無數汗馬功勞,可到頭來得到了什麼?要不是有梁景軒的扶持和幫助,你許經理能有今天的榮耀和光環嗎?有現在的風光和成就嗎?能在濱洋最底層站穩腳跟就不錯了!再看看我,無論是在三不管地區,還是在你們華夏濱洋,不一直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要星星不敢給我月亮嗎?甚至連你們的市座、局座在我面前都得點頭哈腰、小心侍候,就更不用說平時的錦衣玉食、美女環侍了!”
許文龍聽了,不由呵呵諷刺道:“只可惜阮將軍時運不濟、手氣不佳,在哪裡都沒好下場,在哪裡都沒有好結果!不是險丟性命成了喪家之犬,就是白費力氣淪為撈月之猴!”
話音剛落,話筒裡便立刻傳來呼哧呼哧急促的喘息聲,甚至伴隨著咯吱咯吱憤恨的切齒響。看來電話那頭的阮少雄已被許文龍搶白的夠嗆,估計臉都氣綠了。
“怎麼啦?難道我說錯了嗎?不會是阮將軍另有戰略佈局,刻意要達成這樣的結果吧。”許文龍見阮少雄許久不吱聲,繼續撇著嘴不冷不熱打擊他道。
“當然,”喘息好一會後,話筒裡才響起阮少雄氣哼哼尖叫聲,“這全拜’暗影’部隊及許經理你所賜,給了我一個如此‘美好’的結局!要不然,今晚我也沒有閒心和你打這個電話了!”
“那阮將軍想怎麼‘感謝’我呢?不妨細細說來,我許文龍保證照單全收,決無二話。”
“是嗎?”阮少雄的聲音瞬間提高八度,“早就知道許經理是個真男人、真君子,如此看來果真是實至名歸、名不虛傳啊!這樣吧,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不是仇敵難再見。既然你我有冤又有仇,且又有緣走到一起,那新帳舊帳也總該有個了斷的時候……”
“不錯,正該如此!”許文龍精神一振,毫不猶豫點頭答應道。
“好,痛快!”阮少雄奸笑一聲,喜孜孜直截了當地說道,“明晚八點,濱西牛欄山寶蓮寺相見。記住,生死約會,不見不散!”
“生死約會,不見不散!”許文龍凜然重複道。
“時間還早,許經理不妨多約幾個朋友前來助拳,我們決無二話可說!”阮少雄陰險狡詐,故意刺激許文龍道。
許文龍卻豪氣勃發,全然不以為意:“這個不勞阮將軍勞神,到時我自當單獨赴會,決不會讓你失望!”
“佩服,果然是軍人風範,尤其是暗影派頭,確實不同凡響!”阮少雄哈哈一笑,得意揚揚結束通話電話。
許文龍微微一笑,慢慢把手機放回沙發:這該死的吳賊,不,是阮賊,這下到底心疼了,抓狂了,想要跟自己單挑了!如此一來,戰友的仇,露伊絲的恨,包括梁景軒的怒,就可以一股腦兒清算完畢了。雖說此去極為危險,但這又算得了什麼呢?哪怕是有來無回、同歸於盡也罷!
他側著頭思忖一會,再甩開肩膀飛快向樓下走去,找到吆三喝四指揮工人幹活的阿鋒,輕輕在他耳邊低語幾聲,再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其趕緊離開會所。
阿鋒聞聽鄭重點了點頭,跳上一輛轎車如飛離開了“巴山情”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