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龍趁勢而上,在小偷落地一瞬間,立刻縱身撲了上去,雙手死死按住他身子,壓低聲音警告他道:“你是誰?為什麼會來這裡?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小偷扭動身子,奮力掙扎,但卻哪裡動得了分毫,只好用怨恨的目光瞪著許文龍說道:“我……我……”聲音嬌媚圓潤,如夜鶯般清亮動聽。
“女的?你是女的?”許文龍大驚之下方始覺得觸手之處綿軟柔滑,如饅頭般高高聳起。於是縮手不迭,轉而抓住小偷的面罩用力往下一扯。
呼啦,面罩扯落,隨之而下還有一縷縷烏黑髮亮的秀髮,飄飄灑灑,紛紛揚揚,如絲綢般飄柔滑溜。
“是你?露伊絲?”許文龍呆呆看著地上的小偷,一雙驚駭的眼睛鼓得比銅鈴還大。
“你是……”露伊絲也吃了一驚,急忙停止掙扎,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那個尚自壓在身上的男人,好半天才失聲低呼道,“你是許……許……”
這時,會議室外“咔噠”傳來一陣開門聲,緊接著又響起一個男人的低沉喝問聲:“誰?誰在裡面?”
“不好,驚動隔壁的保鏢了,快躲起來。”露伊絲抓起地上的面罩一躍而起,拉上兀自發楞的許文龍就往簾布裡鑽。
“等等。”驚醒過來的許文龍用力甩脫露伊絲的手,幾個箭步跑到對面,輕輕關上被自己開啟的房門,看看會議室再無異象,方才弓身鑽入簾布,和露伊絲並肩貼在牆壁上。
不多時,會議室大門開啟,燈光也跟著亮起,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探頭走了進來。他用警惕的目光掃了一眼會議大廳,又嘀嘀咕咕走向存放保險櫃的房間。
露伊絲臉色煞白,心頭狂跳,驚懼緊張得直冒虛汗。她看了看許文龍,發現他神色坦然,泰然自若,於是輕輕吐出一絲涼氣,用顫抖的雙手悄悄攬住他的腰。
許文龍側轉頭向露伊絲微微一笑,示意她不必驚慌。接著又把目光轉向黑鬍子大漢,密切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黑鬍子大漢走進房間,砰砰嘭嘭在裡面搗鼓一番,最終才罵罵咧咧走了出來。
“什麼事?這裡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亮燈?”正當黑鬍子大漢拉滅燈光,準備離開會議室時,身裹浴袍的吳公權急急跑了過來,劈頭質問黑鬍子大漢道。
露伊絲見吳公權突然闖將進來,立刻嚇得渾身一顫,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許文龍見勢不妙,疾速伸手一抄,一把攬住面如土色、幾欲跌倒的露伊絲,並把她緊緊摟在自己懷裡。
然而就這麼一抄一攬兩個簡單細微、不易覺察的動作,到底還是把厚重的簾布激得微微飄起,再又緩緩滑落,如同一陣微風輕輕吹過一般。
許文龍摟定露伊絲,心裡也即意識到不妙,於是趕緊屏氣縮頸,動也不動地貼著牆根。
幸好黑鬍子大漢早被神情緊張、如飛而至的吳公權嚇瞢了,慌亂之間根本顧不上這輕微的反常飄動。為了不引起吳公權無端的懷疑和責罵,他情急之下脫口掩飾道:“沒什麼?沒什麼?只是老大您曾經吩咐過,這段時間要嚴加看管這個房間,所以為了免出意外,我會時不時進來看上一看。”
“哦,是這樣呀,不錯,很好。”吳公權點了點頭,伸長脖子看了看會議室,見裡面一如平常般整潔乾淨、井然有序。於是縮回腦袋,拍著黑鬍子大漢的肩膀著實誇獎一番,臨走時又再次交待他道,“叫阿福一起過來值班,沒事要靈醒一點、警惕一點,要保證這裡時時刻刻有人守著,絕不能粗心大意讓別人鑽了空子。等平安度過這幾天後,我一定會好好獎勵你們。”
“請老大放心,我們保證一眼不眨盯著這個地方,絕不會出任何意外。”黑鬍子大漢一聽高興極了,連忙信誓旦旦打著包票。
吳公權極為滿意,交待完後便轉身晃悠晃悠往樓下走去。他心情很好,意猶未盡,還要繼續去泳池邊和風騷 女郎調笑嘻戲、打情罵俏。
黑鬍子大漢誠惶誠恐目送吳公權離去,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野內,方才關好房門,扯開喉嚨大聲喊叫道:“阿福,阿福你下來,老大發話了,要你下來一起值班!”
許文龍和露伊絲對視一眼,雙雙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尤其是露伊絲,彷彿是大病初癒、虛脫無力的患者,一俟黑鬍子大漢離去,整個人便一下子軟倒在許文龍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