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雄耍盡手腕、費盡心機,終於把濱洋首富梁景軒放倒,輕鬆獲得其名下華聯實業的近半股份。乖乖,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哪,市值一百多億,如果按五折的價格轉讓出售,那全世界的富商還不會擠破腦殼來搶?再加上商社收入和近期敲榨所得。嗯,夠了,下半輩子的生活費足夠了!他越想越開心,越想越得意,忍不住揮舞著那份轉讓協議狂笑道:“所謂東方不亮西方亮,你華夏政府搗毀我老巢,斷絕我生財之路。迫使我東躲西藏、流落異國,一度衣不蔽體、食不裹腹,過著生不如死的苦難生活。現在好了,我在你濱洋又活過來了,而且活得更為灑脫,更為滋潤!沒有轉戰叢林、風餐露宿之苦,沒有提心吊膽、朝不保夕之難,多舒服、多自在啊!哈哈哈,天意,真踏瑪是天意呀!”
胡志良更是眉花眼笑、樂不可支,眯縫著一對三角眼喜孜孜說道:“是呀,總算沒有白來一趟華夏。這不,不上一年功夫便大獲全勝,所向披靡,腰包鼓鼓,油水多多,以後我們還不是躺在錢堆裡過神仙日子了?”
“不過有一件事我不明白。”胡志良話鋒一轉,側著頭疑慮地看著阮少雄問道。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阮少雄盡情極好,語氣也格外溫柔。
“你為什麼要把梁景軒放回去呢?不是說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嗎?為什麼不乾脆把他扣住,直到公司交接那天?或者直接把他寶貝妻女捆綁過來,當面一刀一個,看他還敢不敢說要一個星期的時間?”
“你覺得扣押他是明智之舉嗎?”阮少雄反問道,“作為濱洋首富,你知道他背後的能量有多大嗎?後臺極硬,關係網密佈,又是新聞界的寵兒,只要稍有一點閃失,更不要說失蹤一個星期,便會招來無數媒體的跟蹤圍剿、窮追不放,而對那些無孔不入、防不勝防的記者狗仔,難道我們也可以拿起刀來一刀一個嗎?砍得完嗎?如果因此引起警方的注意,那我們不更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嗎?記住,對於梁景軒這樣的大魚,我們的目的是錢,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傷他的性命。當然,如果他真的要一意孤行、頑冥不化,那又另當別論了。”
“但如果他從此隱匿不出,拒不見人,死活不承認自己籤的那份轉讓協議,甚至絕望之下一死了之,那我們不照樣空歡喜一場嗎?別忘了你還有一份安全保證書在他手上呢,萬一他真死了,我們還敢去接收他的公司嗎?”
“這你就更不用擔心了。”阮少雄得意洋洋地說道,“華聯公司很大,名頭很響,僅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便值一百多億華夏幣。但相對於梁景軒整個商業帝國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所以,他絕對不會因為這區區一百多億,而去冒聲譽受損、家庭破裂、乃至眾叛親離、遭人唾棄的危險。至於他會不會絕望,會不會自殺,曾老弟,你認為呢?”
阮少雄笑吟吟把目光轉向身旁肅立不語的曾利曾閻羅。
手持黑亮提包的曾閻羅咳嗽一聲,嘶啞著嗓子一字一頓說道:“傷心絕望是肯定有的,但自殺就絕對不可能,他還沒這個膽量。當我斬殺周進凡夫婦的時候,你們沒看到他那副熊樣嗎?癱軟了,嚇尿了,趴在地上扶都扶不起。像這種人還敢自殺嗎?”
“聽到了嗎?”阮少雄接過話頭說道,“梁景軒連失去聲譽的勇氣都沒有,哪還有什麼勇氣談自殺呢?”
“你真這麼確定嗎?”胡志良橫了曾閻羅一眼,仍然一副疑慮重重的樣子,他很擔心煮熟的鴨子會飛了。
“我不確定,但我必須賭一把!”阮少雄自鳴得意地說道,“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如果時時事事都前怕狼後怕虎、猶柔寡斷、遲疑不決,那我們就不用出來混了。要不,咱們走著瞧,看看最終是你對還是我對!”
“哦—”胡志良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吳總,還有一件事。”曾利曾閻羅在一旁提醒阮少雄道,“我們倉庫裡現在還堆著大量現金呢。包括一億多美金和十餘億華夏幣。如果不及時轉移出去的話,我擔心……”
曾閻羅雖然是阮少雄的得力打手兼貼身助手,但阮少雄對他還是有所隱瞞,沒有把自己的底細完全告訴於他,包括狠撈一把腳底抹油的計劃。
“擔心什麼?有什麼好擔心的!”胡志良斜了曾閻羅一眼,話中帶刺地說道,“你以為這裡是海上嗎?說有人搶就有人搶?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我的意思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能儘快轉移到海外最好,如果不能,是否要多增加一些守衛,以免……以免……”曾閻羅自知搶過阮少雄的錢,向來不被胡志良看好,所以說起話儘量委婉小心,不與他正面衝突。
阮少雄對曾閻羅讚許地點了點頭,自負滿滿對他說道:“提議不錯,但請放心,這裡沒人敢動我們的錢。我們的銀行貸款不是兩年期的嗎?還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足夠可以讓我們把它安全運到美國。現在讓我們去慶功吧,大家可以盡情玩,隨便玩!”
原來自上次海上搶劫事件後,阮少雄再也不敢疏忽大意了。雖說其結局出人意料,最終降服了劫匪,錢財沒受到什麼損失,反而從中大大賺了一筆。但大海茫茫,渺無邊際,誰知道其間還潛藏著多少海盜悍匪呢?如果再次發生這樣的情況,就肯定沒這麼好的運氣了,甚至想報仇都找不到人。如此一來,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一場,到頭來豈不化為一團泡影?所以為保險起見,他便化整為零,把堆積成山的美金分批次轉移,幾百萬幾百萬地往美國偷運。反正還有時間,假如確定線路安全,再找個機會一次性轉運也還來得及。
當晚,阮少雄包下整個“夏威夷”娛樂會所,帶領手下的嘍羅爪牙在那花天酒地、徹夜狂歡,直至第二天早上才醉醺醺興盡而回,一到老巢長洲彎別墅便倒頭就睡,足足睡了兩天一夜, 這才悠哉遊哉從床上爬了起來,泡上一杯華夏頂級紅茶,怡然自得坐在窗邊欣賞外面的風景。
窗外花紅柳綠,碧草如茵,清涼的海風飄過花園,輕撫著嬌豔的花朵和繁茂的枝葉,發出一陣陣唰啦啦如音樂般的聲響。兩個年輕貌美的泰國女傭正扭著婀娜多姿的腰肢,優雅而快速修剪著盆栽樹景,時不時發出一串串銀鈴般的歡樂笑聲。花園盡頭的巨型水池中,兩條龐大食人鯊也一改殘暴兇猛的本性,就像一對溫馴可愛的海豚一般,自由自在追逐嘻戲在碧澈見底的深邃池水中。
“多麼寧靜的早晨、多麼美好的景色啊!”阮少雄呷了一口紅茶,對著窗外嘖嘖讚歎著,“不久的將來,就可以在美國天天過這樣的日子了!嗯,美酒、豪宅、遊艇、靚妹,要什麼有什麼,出則左摟右抱,入則妻妾成群。更重要的是,從此再沒有血腥、再沒有打殺、再沒有算計,再沒有焦慮。舒舒服服、開開心心,安安穩穩,熱熱鬧鬧。那種感覺、那般享受。嗯嗯,想一想就讓人神往、念一念讓人銷魂……”
“報告—”門外一聲輕喊,把神遊天外的阮少雄一下子拉回現實,讓他頓然有一種跌落雲端的感覺。
“進來!”阮少雄皺著眉不悅地說道。
曾閻羅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輕輕對阮少雄說道:“阿美和阿娟在外面吵吵嚷嚷的,說非要見你不可。”
“阿美和阿娟?她們是誰?我認識嗎?”阮少雄莫名其妙地問道。
“就是前幾天跟梁景軒拍影片的那兩個呀。”曾閻羅解釋道,“你不是答應事成之後每人獎賞三十萬嗎?她們現在要錢來了。”
“哦,是她們呀,那就讓她們進來吧。”阮少雄漠然點了點頭,臉上漸漸罩上一層寒光。
不一會兒,曾閻羅便領著兩個發紅似火、挺胸露臍的妖媚女子走了進來。
“哎喲喲,吳總哪,你可真貴人多忘事喲,巴巴叫我們姐妹倆過來,卻又把我們掠在一邊不理不睬,可把我們姐妹倆給急壞了喲。”領頭的阿娟衣著暴露、豐腴迷人,一見到阮少雄便嬌滴滴嗲聲嗲氣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