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詩綺仰起頭靜靜看著許文龍,目光滿是期待和渴望。
“我……我誤會你了!”許文龍咬了咬牙,終於鼓起勇氣承認道。
“誤會我了?”梁詩綺一楞,歪著頭茫然不解地說道,“誤會我什麼了?難道誤會我會嫌棄你、看不上你嗎?這以前不是早和你說過了嗎?不會的,絕對不會!”
許文龍緩緩搖了搖頭,一臉古怪地看著梁詩綺。
“不是這個嗎?那會是什麼呢?”梁詩綺蹙著眉苦苦思索著,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喊叫起來,“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真壞,真壞,肯定是誤會我跟別的男人好!是不是?”
許文龍尷尬地笑了笑,緊抿著嘴巴再不敢回答。
“這下猜對了吧,你個壞蛋,大壞蛋!”梁詩綺伸出纖纖手指,在許文龍額上輕輕戳了一下,一臉嗔怪道,“你真壞,壞得不得了,竟敢懷疑我跟別人好!這怎麼可能呢?要好不是早跟別人好了嗎?還會等到現在?何況我昨天才從上京回來?哪有時間和機會……”
梁詩綺說著說著,突然間尖叫一聲,飛快用手捂著嘴巴,目光一瞬不瞬看著許文龍。
許文龍一見,趕緊把頭低了下去,戰兢兢惶恐不安等著暴風雨的來臨。
“你……你昨天中午到‘皇朝酒店’嗎?”好一會兒,梁詩綺才瞪著雙眼劈頭問道。
“我……我只是從那裡經過……去……去……”許文龍搓著手訥訥回答道。
“天哪,原來……原來你以為我是……我是這樣一個人……”梁詩綺慘叫著癱坐在地,雙手掩面嗚嗚嗚哭了起來。
許文龍慌了,立刻蹲下身子,一把扳過樑詩綺的雙肩,痛心疾首看著她說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打我吧,怎麼打都行!好嗎?”
梁詩綺別轉頭,抽抽答答啜泣道:“你……你把我看成……看成什麼人了哦……人家……人家只是……只是被媽媽的嘔吐物弄髒了衣服……趁著她睡著了才去……才去酒店洗澡換衣的……可你……可你……嗚嗚嗚……難怪你對我這麼兇……還對我哥哥發脾氣……你……你……”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頭腦發熱迷了心竅,所以才……才……”許文龍心慌意亂、羞愧交加,自覺對不起梁詩綺,唯有不停向她道歉。
“你一點都不愛我!一點都不愛我!”梁詩綺越想越氣,越氣越惱,伸出粉拳雨點般擂向許文龍雙肩。
許文龍非心裡但不著惱,反而感到絲絲欣慰、些許開懷。他把身子湊近梁詩綺,一邊任由她拼命捶打,一邊急切解釋道:“天地良心,我怎麼不愛你呢?我天天都盼著你回家,天天都想和你在一起!昨天……昨天還專門去為你買了禮物呢。”
梁詩綺一聽,總算停止了哭泣,臉色也稍微緩和下來,但心裡依然不解氣,依然覺得委曲。她嗔怒地瞪了許文龍一眼,繼續擂打著他說道:“你就是不愛我!就是不愛我!一點也不愛我!半點都不愛我!”
“這哪能呢?”許文龍嘆了一口氣,用發自內心的口吻說道,“你不知道,當我看到你……看到你……我心裡有多苦、多痛!簡直就像到了世界末日。看什麼都不順眼,做什麼都沒精神。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心裡空蕩蕩的,魂兒飄忽忽的,就像一個木偶草人,就像一具行屍走肉。沒有思想,沒有感覺,想哭哭不出,想叫沒聲音。為了排遣那無盡的哀愁和傷痛,為了擺脫那無邊的追憶和思念,我深更半夜還獨自在海邊逡巡,在海邊遊蕩。像孤魂野鬼一樣無依無靠,就像浮蕩水草一樣沒著沒落。那種苦、那般痛,我想這一輩子也難以磨滅、難以忘懷了!”
梁詩綺默默地看著許文龍,靜靜地聽著他的傾訴。慢慢的慢慢的,淚停了,氣消了,雙手也不打了,充盈在心裡的滿滿的都柔情、盈盈的都是蜜意。讓人感動,讓人迷醉,讓人神魂顛倒,讓人飄飄欲仙。她緊緊攬著他的腰,輕輕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故意板著臉說道:“好吧,既然你能夠說出那種失去愛人的錐心刺骨的痛,那就稍微可以證明你心裡還有一點點我的空間,也還有那麼一點點愛我!”
“不對,不對!”許文龍急忙糾正道,“我心裡的空間都是你的,我心裡的世界也都是你的!容不下別人,也愛不上別人!”
“真的嗎?”梁詩綺歡叫一聲,一頭扎進許文龍懷裡。於是,一對磕磕碰碰、冰釋前嫌的戀人立刻在陽臺上久久親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