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麗一臉鄭重離開房間,徐麗雅輕蔑地說道:“哼哼,還國際刑警!我看你也只有騙騙那些不諳世事的小女生而已,利用她們的單純和天真,來滿足你那下流的……下流的……反正我無論如何不會相信你!不管你說得如何天花亂墜、如何富麗堂皇!因為……因為我最討厭的就是那種甜言蜜語、舌綻蓮花的無恥之徒!”
許文龍點了點頭,苦笑著承認道:“她確實是個學生,一個在學校讀書的女大學生。但不是我誘騙而來的,而是我在大街上臨時租來的夥伴,目的是為了掩人耳目,迷惑王大發派來跟蹤我的人。她是很單純天真,因為第一次從事這樣的工作。她也很勇敢,從剛才不怕危險、闖進屋內救人就可以知道。她一廂情願地認為我是國際刑警,我也只好預設了。我覺得這樣做可以減少很多麻煩,不是刻意為了矇騙她,事實上我非常尊敬她!”
徐麗雅再次哼了一聲,沒有搭腔。因為她知道,在泰國女學生兼職作導遊或作玩伴其實很正常,是司空見慣的事。她暗暗摸了摸口袋裡的快閃記憶體,心裡稍稍感到一絲慰藉,但說起話來依然充滿敵意:“那你想怎樣?”
“我想得到你們倆的密切配合,不但要救出我的朋友,同時還要把王大發集團搗毀,讓他接受法律的公正審判!因為我透過一些渠道瞭解了他的底細,知道了他那些令人髮指的卑劣行徑,所以才有這樣的打算。”許文龍真誠地說道。接著就把自己的經歷以及對王大發的瞭解一五一十告訴了徐麗雅。
王麗雅聽了,低著頭沉默一會兒,接著又冷冷地說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搞不好你故意編造一套謊言來騙取我們的信任,最後來個一箭雙鵰,把我們倆和資料一起獻給王大發,自己好悶聲發大財,獨個兒去立功受獎。不是我懷疑你,因為你這個人太奸詐太狡猾,竟然利用我來威脅我男朋友,逼得他這兩天在監獄裡度日如年、寢食不安,幾乎就快要發瘋了!你說我能信任你嗎?”
“如果我真如你所說的那種人的話,就在你砸毀佛像、拿到快閃記憶體的那一刻,你早就沒命了,包括你男朋友!雖說他可能你比晚死一步,但至少活不到現在!”
徐麗雅呆了一呆,抿著嘴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相信我!”許文龍看著猶豫不決的徐麗雅說道,“王大發現在很瘋狂、很暴虐,就像末日來臨的惡狼。他正不惜一切代價追捕、獵取你男朋友以及他所掌握的資料,同時又在大肆銷燬手頭上的證據,因為他已隱隱感到有關部門正在外圍秘密調查他。也就是說,如果他一旦意識到國內風聲緊、形勢不妙,就必定會溜之大吉、潛往海外,從而逃脫懲罰、逍遙法外,給國家造成巨大經濟損失。更讓人擔憂的是,即使他逃到了國外,但他手上依然持有大量金錢,依然可以僱人追殺你男朋友。而到了那個時候,他要的就不是資料了,而是直接摘取你男朋友的項上人頭。你希望看到這個結果嗎?”
徐麗雅全身一震,臉上驟然現出一絲驚慌、恐懼與不安的神色,但她很快又鎮定下來,雙眼直勾勾盯著許文龍,嘴裡半信半疑地說道:“你是怎麼了解到王大發近來情況的?你又是透過什麼方式來確定我就是周少波女朋友的?”
許文龍微微一笑,說道:“我不是說過我是退役軍人嗎?以前由於工作關係,認識了一些身居要職的戰友,所以自然有辦法知道王大發的確切資訊。至於你,我剛開始其實也是猜測的,並沒有十足把握。直到查閱你男朋友的檔案、更重要的是對你家庭成員、經濟狀況的調查後才確定的。”
“簡直跟王大發一樣狡猾!”徐麗雅鼓著眼恨恨地罵道,“那你又怎麼知道我會去別墅呢?你不是說過要兩三天後才會來普拉島的嗎?”
未等許文龍回答,徐麗雅眉頭一皺,立刻恍然大悟驚呼起來,越發咬牙切齒怒叱道:“卑鄙,無恥!故意向我男朋友透露虛假資訊,好讓我急著去別墅拿資料,自己卻早早躲在一邊守候。而結果我還真上了你這壞人的大當!”
許文龍苦笑著說:“如果我不這樣做,又怎能讓你這麼快現身呢?總之,我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為了早一點把王大發繩之以法,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可你把我男朋友害慘了,他現在都不知急成什麼樣了?”徐麗雅嘆一口氣,抬頭望窗喃喃般說道,不過態度卻明顯變得沒那麼急躁憤慨了。
“所以我們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早一點回去見他,也好讓他早一點安下心來。”
“那你打算怎麼做?我男朋友會有危險嗎?”
許文龍一聽,連忙把自己的計劃細細說了一遍,最後又一再重申道:“我覺得只有這樣做,才有可能把王大發人贓並獲、抓個現形。否則,像他這麼警覺、這麼狡猾、又有龐大關係網的人,一有風吹草動還不早早溜之大吉?”
徐麗雅聽了,一時間臉色變幻不定,心中猶豫不決,思來想去權衡再三,最終到底還是不得不認為,除此之外再無更好辦法了,只有按他的計劃去做了,權當是豪賭一場吧,即使是以生命做賭注。主意打定,她仍不忘警告許文龍道:“那好,我就相信你一次。要是你敢耍花樣陷害我們,我就是……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許文龍鬆了口氣,連忙安慰她道:“我這又何苦呢?不是早和說過了嗎?如果我想害你們,你們就有十條命也早沒了。”
徐麗雅噘著嘴嘟嚷說道:“人家只是心裡不踏實嘛。你也不用腦子想一想,畢竟是兩條命啊!當然,如果事情成功了,我們也一定會謝謝你的!”
“謝謝之事倒也不必再提,因為我們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許文龍搖著頭淡淡地笑了笑,“不過有兩件事我很好奇,可以問一下你嗎?”
“問吧,問吧,儘管開口問,像你這麼聰明的人也會有想不通的問題嗎?”徐麗雅破天荒沒有用“狡猾、奸詐”之類的字眼,但話語間明顯帶有諷刺挖苦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