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龍迅速整好隊伍,大聲向軍官彙報道:“報告教官,突擊隊集合完畢,請指示!”
高個子軍官收回遠眺目光,斜眼看了看標杆般挺立不動的小分隊,聳著鼻子沒有作聲。這是一個面容剛毅、幹練利達的壯年男子,一套合體的作訓服把他膘悍的身材襯托得格外偉岸,格外挺拔,而犀利的雙眼彷彿就是兩團燃燒的烈火,瞬間能把視野之內的物體燒個灰飛煙滅、片甲不留。
許文龍等人一動不動挺立著,靜靜等著教官訓話。
高個軍官抬起兩團燃燒的烈火,一一灼過高昂挺直的小分隊成員,嘴裡一字一頓徐徐說道:“我姓餘,是你們的臨時教官。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也不知道你們要去哪裡?更不管你們是突擊隊還是儀仗隊!但是,這個星期,這整整一個星期。我,就是你們的上帝,就是你們的主宰,更是你們的魔鬼和惡夢!你們一個個都得按我的方法去做,去練,去蹦噠。記住,這是無條件,無理由,無任何藉口的服從!”
“是,教官!”隊員們將身一挺,用雄壯有力的聲音回答道。
“好,非常好!”餘教官看了著腕上的手錶,揮著手厲聲喊道,“車內有裝備,給你們三分鐘時間,統統給我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整出一個人樣來,解散!”
隊員們一聽,立刻拔腿奔向軍車……
“謝利安,謝利安,誰是謝利安?”一直不作聲的矮個子軍官突然開口喊叫道。
“到!”謝利安飛身跑了回來,“唰”地敬了個軍禮。
“跟我走,你另有安排!”矮個軍官點了點頭,當先向遠處一排低矮綠色營房走去。
謝利安二話不說,抓起行李就跟了上去。
李向華一邊手忙腳亂套著作訓服,一邊奇怪地問許文龍道:“老大,謝利安要去哪?他怎麼不和我們一起訓練?”
其他隊員聽了,也都一臉詫異看著許文龍。
許文龍背上作戰包,抄起摺疊式AK47,頭也不回跑向集結點道:“他的任務是通訊聯絡、收集情報,不必和我們一起進行高強度訓練。”
天光大亮,一輪淡紅色太陽緩緩從東方升起,灑下片片無力的陽光,為冬日的早晨增添了一絲難得的溫暖。雖然,濱洋的冬天其實並不冷!
突擊隊員一色迷彩服、作戰靴、行軍壺、作戰包(內裝口糧、彈匣、急救包、無焰加熱器等一應野外作戰用品)、軍用匕首、摺疊式突擊槍、俄製“斑蝰蛇”手槍以及緊扣胸前的一溜五枚高爆手榴彈,一個個英姿勃發,殺氣騰騰站在餘教官跟前。
餘教官看了看時間,板著臉面無表情說道:“今天的課目,標準裝備,二十五公里越野急行軍。時間兩個小時,體力不支跑最後一名者,早上就喝西北風去!路線呢,就是沿你們腳下這條路一直向前、向前,到達最盡頭一座山包。從山上下來繞個圈子,再回到這裡集合。”
“是!”隊員們竭力抬起頭來,伸長脖子齊齊看向遠處模糊起伏的山峰。
“另外,”餘教官豎起一根指頭,似笑非笑對大家說道,“希望大家趕路的時候打起精神,擦亮眼睛,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要光顧著低頭猛跑掙早飯。因為途中隨時會射出冷槍冷彈,雖然是鈍頭塑膠彈,不會致人死命。但我敢保證,要是不幸被擊中了,定會讓你吃頓苦頭,疼上好一陣子。不過沒關係,你們不是有槍嗎?真槍實彈的突擊槍,包括三秒鐘的反應時間。只要你速度夠快、身手夠敏捷,搶先一步擊中機械射手。那就萬事大吉、全然無恙,什麼事也沒有。”
“明白!”隊員們齊吼一聲,人人擺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餘教官笑了笑,很得意地笑了。隨即驀然張嘴喊道:“跑跑跑,這就給我跑起來、蹦起來、跳起來。還楞著幹什麼?等車嗎?”
許文龍聞聲而動,一馬當先衝向前去。其他隊員不敢怠慢,個個像離弦的箭般緊跟而上。
這是一條草地中踩踏出來的小路,柔軟而綿實,沒有瓦礫石塊深溝高坎等障礙物,也沒有大幅度、大仰角的上坡下嶺。只要注意眼前的的小坑小窪即可放心大路往前衝。所以這段路大家都跑得較為輕鬆,很是舒暢。雖然人人手持槍支,肩負沉重包裹。
心高氣傲的肖明一口氣衝超越許文龍,端著槍遙遙跑在最前面。
李向華不甘示弱,甩著胳膊急追而上,和肖明並駕齊驅跑在一塊。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對肖明說道:“你左我右,各管一邊,千萬不要被冷槍給擊斃了。”
肖明雖然好勝心強,時時想要表現自己,但此時此刻也知道情勢危急,不是任性的時候。於是答應一聲,和李向華提高警惕並肩前行。
夾在中間的許文龍提醒大家道:“注意奔跑節奏,努力調勻呼吸,儘量不要說話,以節省體力,如此才能順利到達終點。”
“嗚嗚嗚……”一陣輕微蜂鳴聲驟然響起,左前方“唰”地從地下冒出一個圓形塔臺。塔臺上半跪一個模型士兵,也就是餘教官所說的機械射手,正平端一支貨真價實“八一”步槍,槍口黑洞洞的直指向領頭的肖明。
“十一點方向,射擊!”隨著許文龍一聲大喊,五支AK47颳風般射出一串串子彈,瞬間把人體模型擊得飛花濺玉般散落在地……
“打中了,打中了!”肖明樂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
許文龍卻飛步向前,一腳把他踹倒在地,拔槍“砰”地射了過去。
“你……想要打架嗎?”肖明從地上一躍而起,鼓著眼惱羞成怒喝叫道。
許文龍把“斑蝰蛇”插入槍套,對著一臉激憤的肖明說道:““警報還沒解除,你高興得太早了!記住要爆頭,感應器在頭上。同時儘量節省子彈,要用點射,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連發,我們每個人只有兩匣子彈,長槍短槍各一匣。”
肖明轉頭一看,發現機械射手才剛垂下槍口,並哧溜一聲鑽入地下,紋痕不露消失了。於是嘿嘿乾笑著說道:“包裡不是還有七個彈匣嗎?AK五個,‘斑蝰蛇’兩個。”
“那是空爆彈,嚇人用的!”許文龍揮了揮手,頭也不抬說道,“保持警戒,全速前進!”
於是隊員們打起十二分精神,展開戰鬥隊形,持槍迅速向前跑去。一路上警報迭起,槍聲不斷,不過最後大家還是有驚無險來到一座連綿起伏的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