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李靜徹底失眠了。想哭哭不出,想叫不敢叫,只能蜷身縮腿躲在床上偷偷流淚。嘩啦啦傷心委曲的淚,撲簌簌鬱悶惱火的淚,片刻間就沾溼了整個枕頭的淚。這該死的小二哥,不,以後得叫他阿嬌哥了。這該死的阿嬌哥,怎麼就那麼不開竅、那麼不靈醒呢?人家花了多大勇氣、費了多大力氣,才羞達達說出這麼明顯、這麼直白的話來,可他怎麼就會無動於衷渾若無聞呢?是故意裝瘋賣傻、扮痴耍楞嗎?還是真正感覺不到、理解不透呢?難道他是一個心口不一說一套做一套的小人嗎?嘴上大言不慚說要把阿瑩妹妹當親妹妹看待,實際上卻暗暗戀著她喜歡她、在耐心等她長大後再去追求她呢?可看他對阿瑩妹妹的眼神又不太像啊,很純潔很親切沒有一絲雜念啊。她躺在床上碾轉反側,愁緒萬千,左思右想,柔腸百結,左思思唉一聲,右想想嘆一氣,上念念惱一回,下忖忖恨一番。直到東方泛白,天色微明,才迷迷糊糊合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