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拉住了李省事:“誰打你了?”
李省事連忙搖頭:“沒人打我,是我自己摔的。”
厲元朗有些氣惱,拉著李省事的臉端詳:“你還能摔出巴掌般的印子?究竟是誰打了你,快跟我說。”
望著寒著臉的厲元朗,李省事扁了扁嘴,低聲說:“隔壁村的孫醋溜,大號叫孫明。”
厲元朗吸了口氣,壓住心頭的火氣問:“他為什麼要打你?”
“他要我送他兩隻兔子,我不願意,他就罵我,還搶我的草,我氣不過就跟他爭,然後他就打我了!”李省事說著,開始哽咽,最終繃不住了,開始哭嚎。
終究是個大男人,被人按在地上,衝著臉招呼,也算是奇恥大辱。
厲元朗拉著李省事說:“走,我們去找孫明,他今天必須要給你道歉。”
“別,別!小嶺村跟大嶺村有世仇,我們找過去,會被人打死的。”李省事往後縮了縮,不想跟厲元朗走。
厲元朗望著已經坐在地上的李省事,便知道這件事不能指望他了,拿出電話打給了曹書記。
不一會,不光曹書記來了,武悅跟周迪也來了,看著坐在地上的李省事,大家都知道出事了。
曹書記了解原委後說:“小嶺村跟大嶺村相鄰,以前是兄弟村,後來攤上一件糟心事,兩個村就成了世仇。”
那時剛解放,因為土嶺鄉是革命老區,所以打了土豪,分了田地。大傢伙都以為能過上好日子的時候,小嶺村十六歲的啞女,在打豬草時被人壞了身子。
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當時小嶺村的支書,拉著啞女找到大嶺村,自然沒有人敢承認,氣惱的村支書,對著空地放幾槍洩憤,然後拉著啞女回到小嶺村。
當天夜裡,啞女死了,被人捅了兩刀,一刀抹脖子,一刀捅心臟。下手太狠了,鮮血流了一地。
這下小嶺村的老少爺們都繃不住,這也太欺負人了,全都拎著傢伙去跟大嶺村火拼,打了兩場,死了六個人。
如果不是縣裡鎮壓,恐怕死亡的人數,會達到兩位數。即使雙方維持了表面和氣,但大家的心裡都清楚,小嶺村跟大嶺村有解不開的血仇。
厲元朗瞭解原委後說:“所以,要兔子只是由頭,打人是手段。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曹書記嘆息一聲說:“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也想要修引水渠,畢竟小嶺村跟大嶺村的環境差不多,現在小嶺村能過好日子,大嶺村卻沒通水,心裡肯定不平和,肯定會來鬧事的。”
武悅剛想開口,卻被周迪拉了一把。基層的工作不好做,最好是由瞭解基層的同志去做,冒冒失失的不但不能幫忙,反而是在添亂。
厲元朗拍著桌子說:“我不管你們兩個村有什麼仇怨,既然打了人,就要依法處理,至於其他的,一步一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