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西林卻根本不信，道：“你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賤人，知道什麼毒藥不毒藥的？”
薛東籬道：“你應該去打聽打聽，在被衛家送到鄉下去的那幾年，我做的就是上山採藥的工作。這是毒藥還是春藥，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衛西林臉色有些發白，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你胡說！”
薛東籬道：“我是不是胡說，你母親心裡清楚。這種藥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弄來的，名叫‘破靈液’，它唯一的功效，就是讓異能者的異能永遠止步於前，再也無法有一丁點的進步。”
衛西林的臉色更加慘白了。
薛東籬繼續道：“是你母親讓你找我下手的吧？她倒是打的好算盤。一旦東窗事發，你們就可以將所有罪責推到我的身上，說我因愛生恨，才會下毒害衛一南。”
頓了頓，她用冰冷的眼神望著眼前的少年，道：“到時候他就成了廢人了，而你們衛家對於廢人是從來都不會手軟的。他們就可以聯合衛家的其他人，一起擁你上位，讓你成為衛家的家主。”
衛西林吞了口唾沫，原來他的母親竟然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聽起來倒是也不錯。
衛西林腦子轉得很快，立刻道：“薛東籬，你在衛家吃的苦還不夠多嗎？衛夫人那麼糟踐你，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生氣？”
薛東籬望著他，道：“你想說什麼？”
“既然藥已經到了你的手裡，不如將錯就錯。”衛西林道，“如果我大哥的異能毀了，他就只是個一無所有的普通人，沒有世家大族的女兒能看得上他的。到時我就以衛家家主的身份，讓他和你結婚，這也是爺爺的遺願，不會有人阻攔。”
薛東籬深深地望著他，彷彿看到了五胡十六國時期的那些皇室少年。
那個時代兵荒馬亂，人類的壽命很短，因此少年人都很早慧，有的十二三歲就當了宰相。
那些少年們頂著一張稚氣的臉，行的卻是殺伐之事，禍害起自己的親兄弟，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而眼前的這個少年，還真有他們的風範。
衛西林被她看得渾身毛骨悚然，怒道：“你看什麼？”
薛東籬道：“你真的以為自己很聰明？”
衛西林道：“你什麼意思？”
薛東籬微微搖頭，道：“衛一南是多麼聰明的人，你以為他真的信任你們嗎？就完全對你們沒有防備？”
衛西林皺眉。
薛東籬道：“別忘了你住在衛家，說不定哪裡就有他的耳目。你在這個屋子裡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衛西林本能地朝四周看了看，打了個寒戰。
薛東籬將那瓶藥放在桌上，說：“今天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只當沒有發生過。回去告訴你母親還有她的家族，不要玩火自焚。”
說罷，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