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點菜吧。”
都坐這兒了,葉羨涼倒也不矯情,抬手接過手機。
只是拿手機時,兩人指尖有瞬間不可避免地相觸。
葉羨涼還沒怎麼著,對面的人卻彷彿被什麼燙到了似的,猛地縮回了手。
砰的一聲,是手機沒拿穩,砸在桌子上的聲音。
陸屹睢瞳孔微縮,驚得差點站起來:“抱歉。”
淡定拾起手機,葉羨涼垂眸,按自己的喜好點了兩個菜,又把手機還給他,沒遞,只放在了桌上。
而後,她懶懶往椅背一靠,視線輕描淡寫地落在他臉上:“不是說談事,說吧。”
陸屹睢脫口而出:“我沒有不行。”
話落,死一般的沉寂在包間裡蔓延開來。
陸屹睢攥緊了拳頭,在心裡把趙錦瑞殺了八百遍。
眉心微蹙,葉羨涼視線掠過他略顯僵硬的面容,落到他擱在桌面,死死攥著的手上。
她不得不懷疑:“你腦子忘家裡了?”
陸屹睢一噎,閉了閉眼,自暴自棄似的,一股腦將心裡的話全說了出來:“雖說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但那些話,的確都是我想說的。”
他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所以,你一直不待見我,就是因為,嫌、嫌我……”
餘下那個字,似是難以啟口,停頓良久,他才澀聲啟唇:“髒?”
本不想談論這事,也懶得評價他那些惡心人的感情史,但既然他主動提了,葉羨涼也就無所謂地應了:“我一直以為,你對這事,有最基本的自知之明。”
“可是我……”陸屹睢喉間嚥了咽,艱難繼續,“我那晚說的話,都是真的。”
葉羨涼嗤笑出聲:“你看我像把腦子忘家裡了嗎?”
“不是,我……”他抿了抿唇,漆黑眼眸一瞬不瞬地凝在她身上,語調遲緩又鄭重,“我沒有騙你。”
“是嗎?”葉羨涼迎上他的視線,不躲不避,聞言只嘲弄地扯了扯唇,意味不明道,“所以,是你不行?”
陸屹睢:“……不是。”
想刀了趙錦瑞的念頭再次達到巔峰。
他喉結提動,嗓音蒼白又無力:“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碰過別人。”
葉羨涼若有所思地點頭,似譏諷似:“明白了,你喜歡柏拉圖。”
又是一噎,陸屹睢再次深刻體會到了周承瑾說的牙尖嘴利是什麼意思。
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葉羨涼淡聲繼續:“所以呢,你憑什麼認為,只要你沒碰過別人,還保留著那點可笑的處男身,我就會歡天喜地地接受你?”
“還是說,你認為我不待見你的原因,只是單純因為誤會你跟個配種的公狗似的,憋不住每學期要找人發次情?”
嘲諷的話似一把尖銳利刃,無情地剝開了他身上的每一寸面板。
陸屹睢呼吸都不穩,近乎語無倫次:“我、我沒有。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髒的。我沒有碰過別人,也沒有讓別人碰過我,我——”
“我對你的過往感情不感興趣。”葉羨涼徑直打斷了他的話,“也不好奇你不碰別人的原因。”
“你喜歡玩弄人的感情也好,單純愛新鮮找刺激也罷,都與我無關。”她輕嗤,“畢竟,也不能指望人弄明白畜生的想法。”
她的視線漫不經心地落在他臉上,眼裡滿是譏諷,嘲弄反問:“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