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橫掃道德,做回自己。
潘玉蓮坐在床榻上屁股都不帶挪動的,換了衣裳後不知從哪尋摸了柄團扇,眉眼慵慵,悠然的給自己扇著風。
這一幕落在何玉珊的眼裡登時就氣的不行。
要不是礙著必須參選的規矩,何玉珊壓根都不會進宮來參選。
剛在院裡的時候,何玉珊就注意到了跟在潘文珺身後低著頭的潘玉蓮。
本想著大晉朝以文靜秀美為主,端莊清麗為佳,潘玉蓮又生的那般......自然該和個縮嘴鵪鶉似的小意溫順,唯唯諾諾的卑躬屈膝,卻不想一伸手就紮了滿手的刺。
越想越氣的何玉珊一甩繡被,發了脾氣,:“即知道這是秀女住的地方,怎不仔細些?!”
“便是這被褥生了陰餿黴氣的也叫人蓋?”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然被支使的團團轉的聽梅臉上不見絲毫惱氣。
她上前屈膝便是一禮,溫聲回道,:“回小主,自選秀開始,賴嬤嬤便派了宮人到這錦潤軒上上下下已清掃了許多遍。”
“只京中春夏之際多生溼氣......到底是奴婢們疏忽,還請小主恕罪。”
說著,聽梅又輕手輕腳的撿了被丟在地上的繡被,:“奴婢斗膽,敢問小主可是有喜歡的樣式?奴婢好去給您換了新的來。”
何玉珊看著聽梅低眉順眼的模樣氣才消了些,她哼了一聲,:“這才像話麼,去,給我換了蘭花樣式的來。”
“是。”
得了吩咐,聽梅又向屋裡的幾人屈膝行了一禮,隨後捧著被子走了出去。
潘玉蓮手中的團扇微頓。
雖說潘玉蓮同聽梅一致認為她們兩人只當初次入宮見面的好。
但瞧著聽梅離開的身影,潘玉蓮忽的在鼻尖處又猛然搖了兩下手裡的團扇。
隨後她抬眼看著何玉珊的方向,一邊蹙著眉搖頭晃腦像是驅散著臭氣,一邊尖酸刻薄的陰陽怪氣的道,:“誒呀呀,真是,一團臭氣,我可真倒黴,臭兮兮的悶死個人了。”
“你說誰呢?!”
“說誰,我說小狗呢,你信嗎?”
“你少在這裝瘋賣傻,這皇宮內院哪來的狗!”
“哦,你竟是看不見?哎呀呀,這倒是稀奇,明明就在這犬吠,我瞧見了,你卻瞧不見?”
很好,新的紛爭又開始了。
而在屋裡一片劍拔弩張的吵吵嚷嚷中,居中處卻是寧靜清奇的畫風。
寧靜憂鬱的美人雙手合十,垂首間輕誦:“阿彌陀佛,普照十方一切世界,願沉溺諸眾生速往無量光佛剎。十方三世一切佛,一切菩薩摩訶薩,摩訶般若波羅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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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掌事大人誒,您還坐得住。”
這幾日得在儲秀宮一道負責秀女起居的姑姑張芹,一臉晦氣的匆匆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