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三人早早起床,趕上最早的一班汽車,趕往刀凡的家鄉。
刀凡家所在的村子離省城不遠,四個小時之後,我們三人就站在了刀凡家鄉的村子口。
一走進村兒裡,人來人往,更是有裝載各種沾滿露珠的蔬菜的農用三輪車,在水泥鋪成的村道上來回穿梭,很是熱鬧。
很顯然,相比我們村兒裡,刀凡家鄉人口眾多,又多是水田,所以以種菜為主,小麥玉米在這裡怕並不多見。
刀凡從進村兒嘴就沒停過,一直“伯伯,嬸嬸”的在打招呼。
不過,一日之計在於晨,對於菜農來說更是如此,為保證蔬菜的新鮮,大夥兒天不亮就下地採摘蔬菜,現在更是忙著拉去買,沒幾人顧得上搭理刀凡,都是一笑而過。
大約走了一公里,在村莊的邊緣,村道已接近尾部,出現了一棵兩人才能環抱的桑葚樹,枝繁葉茂,樹下坐落著兩間孤零零的土砌平房,沒有圍牆,和村道之間只有一條彎曲的小土路相連。
刀凡開啟有些生鏽的門鎖,房間裡一股冷氣撲面而來,在這炎熱的六月顯得格格不入。
房間的佈置很是簡單,除了睡覺的炕之外,只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卻也異常整潔,和省城刀凡住的住所一樣,顯然刀凡是很愛整潔的。
刀凡將妹妹的骨灰盒放到了牆角,又將桌子和凳子都擦拭了一遍,示意我和師兄坐,自己又出門不知道忙活什麼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和師兄一時之間都不免動容,不難想象,這僅有十七歲的少年,稚嫩的肩上得承受多麼沉重的擔子。
刀凡不一會就回來了,提著一壺開水,手裡捏著一把茶葉,開始給我和師兄倒水泡茶。
“刀凡你先不要忙了,有些事情我要說給你聽。”
見刀凡泡好茶又要出門,師兄趕緊叫住了他。
對於師兄,刀凡似乎有點言聽計從,聽完師兄的話,立馬止住了身形,站在師兄身邊點點頭。
我也好奇師兄要說什麼,也是伸長了耳朵等師兄開口,可師兄卻轉頭向我問道:
“小零,進門之後你有什麼感覺?是不是感覺這房間裡有一股冷氣?”
我下意識點點頭,開口道:
“師兄你也有這種感覺?是不是因為好些天沒住人的緣故。”
師兄搖了搖頭,說出了讓我和刀凡驚掉下巴的話
“剛才那股冷氣其實是陰氣,這房間裡能有如此濃烈的陰氣,聚而不散,必是有鬼物長期盤桓至此,刀凡妹妹的病,怕是和這些鬼物脫不了干係。”
“梁哥,我妹妹患的真是鬼病?”
刀凡聽完師兄的話,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
其實,刀凡村子裡的村醫是一個老中醫,在刀凡決定去省城給妹妹看病時,就說過刀凡妹妹可能是得了鬼病。
中醫學,本就屬於在陰陽五行理論指導下,研究人體生理、病理、藥理及其與自然環境的關係,再尋求防治疾病最有效方法。
中醫大夫除了鑽研中藥的藥性,以及藥物和身體的互相作用外,對陰陽五行相關的玄學也是有一定研究的,對於鬼神之說,中醫大夫也不是全部都排斥的。
但對於刀凡來說,雖然他沒讀過大學,可高中還是上過一年的,也算得上是知識分子了。
所以,相比這些封建迷信,他更願意相信城裡的大醫院,自然也就沒將老中醫的話放在心上。
可剛才聽完師兄的話,他自然馬上想到了老中醫的話。心中難免有些後悔,要真是鬼病,那他帶妹妹去省城豈不是天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