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不見父母的蹤影,可見他們已去地裡忙農活了。
現在正值伏天,天氣酷熱難耐,別說幹體力活,就是走幾步都得冒汗。
當然,師兄這樣的怪胎不在此列,他好似穿越了季節。厚實的道袍包在身上,也不覺得熱。
我和師兄雖午後才去的北泉,可來回也不到一個時辰。此時下午三點不到,正是一天當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可就是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靠地吃飯的農民也不敢有絲毫懈怠,難怪古人有“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感慨。
想到爸媽在田地裡汗流浹背,為人子女,我當然心疼不已,也很是慚愧。
想去田地裡幫父母幹活,卻也不好留師兄一個人在家,一時間心不在焉,在院中來回踱步亂走。
“江零,我本不該多言,你應該知道自己非尋常之人,可我要說的是,你以後要走的路很難,甚至九死一生,而你父母......”
“放心吧師兄,今夜之事我是不會告訴我爸媽的。”
我猜到師兄要說什麼,立馬開口讓他放心,我已成年,雖然一事無成,卻也懂得報喜不報憂。
兒行千里母擔憂,我萬不能再讓他們為了我揪心發愁,再說,告訴他們這些,只能令他們徒增煩惱,並無益處。
我爸媽回來時太陽已經落山,我和師兄幫著我媽一塊兒做了晚飯,我媽樂呵呵的,廚房裡一陣歡聲笑語。
吃完飯和我爸隨便聊了幾句,我和師兄便回到了我的房間,靜候午夜的到來。
可時間確實還早,我提議睡一覺,養精蓄銳,畢竟那鬼嬰婆婆聽名字就不是等閒之輩。
可師兄讓我不用管他,他自己則坐在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
我確實有些睏意,躺在了炕上,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午夜三點,師兄叫醒了我,二人躡手躡腳,摸黑出了門,向北泉走去。
盛夏的大晴天,夜空中萬里無雲,只掛著個又大又圓的月亮,月光灑滿大地,周圍的景物倒也看的十分清楚。
可面對深夜,人本能的會生出畏懼,何況是即將要面對靈異鬼怪,一路上我戰戰兢兢,東張西望,白天那股子豪氣一下子蕩然無存。
很快,我和師兄就接近了北泉,想象著即將登場的鬼嬰婆婆和她養的小鬼,我的心跳就不由得加快,連忙緊張的探頭四下找尋,卻又怕真的看到了什麼。
可此時的師兄,兩手背於身後,一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心想:
“大哥啊,我們是來抓鬼的,不是來賞月的,你這模樣,就差對著月亮吟詩一首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師兄的道袍還隨風飄揚,讓他的氣質更像一位詩人,我估摸著那些課本上古詩旁邊的插畫,就是以師兄的原型創作的。
不過他這般模樣,也緩解了我的緊張,我的心跳也沒那麼快了。
我心裡默唸:
“雖然今夜是師兄的主場,可我也該鎮定些才好,至少別被嚇得醜態百出,畢竟師兄比我大不了幾歲,可別被他看扁了。”
“道袍?”
我突然想到師兄可是一個道士啊,可怎麼什麼武器都不帶,電視上那些道士不管捉鬼還是制服殭屍,都是要用上一大堆武器的,他最起碼也該拿把桃木劍,至少尊重一下今夜的行動嘛。
“師兄,你沒有武器嗎?”
我小聲問他,深怕驚醒了周圍的什麼。
“你說的是法器吧,今夜用不著,況且這次出來的匆忙,我也未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