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師兄,別來無恙啊。”
丹朱看了眼站在牢房門外的雲佚,不屑的冷哼一聲:“這次算我倒黴栽在你手裡,下次——”
“下次?”雲佚驚異的挑了挑眉,“你還想有下次?難道你還想從這裡出來不成?”
丹朱不再開口,只是依然用輕蔑的眼神看著雲佚,似乎完全不擔心自己接下來的處境。
“這麼自信嗎?”雲佚隨口說著話,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根似乎是用玉雕刻而成的毛筆,放在手中把玩著。
見到那根毛筆,丹朱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不可置信的大聲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怎麼知道我——”
雲佚遺憾的搖了搖頭:“你這人,該說你自視甚高,還是蠢呢?”她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果然還是蠢吧?你都把名字告訴我了,我還能不知道你是誰?你是真覺得別人的腦子都和你一樣蠢嗎?”
她走到被鎖鏈鎖住的丹朱旁邊,輕聲細語地問道:“你到這個世界多長時間了?死了多少次了?被人殺了這麼多次,你說說,你是不是蠢?”
丹朱氣得臉都紅了:“你這個女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外表看起來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其實心裡不知道有多骯髒!裝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東西!”
雲佚的睫毛顫了顫,隨即抬眼充滿興味的打量著丹朱:“你該不會是覺得所有比你聰明的人都是內心骯髒吧?”她嘖嘖兩聲:“怪不得你父親沒有把天下交給你,要真給了你,沒兩天人就要死絕啦!”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肯定會覺得所有人都是內心骯髒的,一個接一個的砍頭,然後,”雲佚聳了聳肩,“人就被殺光啦。”
她的聲音溫柔動聽,好像是在講什麼有趣的故事,丹朱卻被氣得只喘粗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啦好啦,別生氣。”雲佚拿毛筆輕輕地在丹朱身上敲了兩下,“就聊到這裡吧,天色不早了,我還得送你回家呢。”
丹朱看著那根毛筆輕輕地、輕輕地插進自己的心臟,只感覺自己的魂魄似乎在被什麼撕拽一般,硬生生被扯出了身體,外界的靈氣就像千萬根尖針扎進魂魄,逼得他發出無聲的嘶喊,卻只能無望的被吸入幽深的黑洞。
看著一隻形狀像鷂鷹,卻長著人手一樣爪子的鳥從面前的身體內被扯出,隨後被吸入《山海經》,雲佚面無表情的走出了關押丹朱的監牢。
“容青,我把他殺了。”
容青看著自己面前這個小姑娘,雖然她神色冷靜,但容青還是察覺出了她深藏的緊張和忐忑。
果然還是個孩子啊!容青心想。
“沒事,反正該問的都已經問完了,接下來也要處決他,一個人渣而已,殺了就殺了吧!早死晚死都一樣。”她拍拍雲佚的頭,“既然他已經死了,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別再把它放在心上啦。”
接著伸直胳膊攬住雲佚,“走,咱們去喝酒去!”
雲佚和容青坐在山頂,遙望著瀑布。
臨山宗人員簡單,除了六位長老和掌門,接著就是每位長老座下的內門弟子,最後才是新入門等待十五歲後進行測試分配並拜師的普通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