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言並沒有理會苦苦哀求的牧葉,只是站在雲佚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這是在她將鬱雪帶回來之後鬱言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敢對小雪動手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但你竟敢為了救她而弄傷小雪,甚至是斬斷了她的靈識!真是有本事得很啊!”
此話一出口,原本麻木跪著的雲佚艱澀的轉動著眼珠子抬眼看向了他,眼前這個男人,面如冠玉,眼眸如星,然而這樣一張俊秀的臉,這樣一雙漂亮的眼睛,此刻卻用看螻蟻的眼神看著自己,說著殘忍而又理所當然的話。
雲佚突然覺得,他甚至比這寒冷的天氣還要凍人,這冰天雪地凍得只是人的身體,他卻能讓人的心跌入冰窟。
牧葉的身體也僵硬了,他不可置信的想要扭頭看向拎著自己的男人,這就是他的師父?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居然要當自己的師父?
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可和當初的雲佚一樣,他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本來我是想讓你在這兒跪到小雪醒過來為止,不過,”鬱言看了看自己拎在手裡的男孩,他小小的身體一直在不停地顫抖:“既然牧葉這麼給你求情,我就姑且放過你這一次。”
聽到這話,牧葉眼睛一亮,顧不得再考慮別的,猛地一掙,從鬱言手裡掙脫出來,連自己摔在雪地裡也不管,趕緊撲在雲佚身上就試圖將她抱回屋裡。
站在一邊的鬱言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又望了望正小臉憋得通紅,使勁拖動雲佚僵硬身軀的牧葉,眼神危險的眯了眯。
“不過,”毫無波瀾的聲音從他那張弧度優美的嘴巴里傳了出來:“雖然不用再跪在這裡,但該罰的還是要罰的。”
他衝雲佚笑了笑,只是這笑容毫無溫度:“這樣,你也能長長記性,記住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是嗎?”
雲佚眼睜睜的看著鬱言用原本用來抓著牧葉的那隻手朝自己而來。
“啪!”清脆的聲音響在這座安靜的院子裡,雲佚本來僵在原地的身體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隨即腦袋就是一陣劇痛。
這四天裡一直睜著的眼睛終於閉上了,一滴眼淚悄悄的滑落在雪地裡,瞬間結成了冰。
她的靈識被毀了,花了幾年時間努力修煉的成果,被毀的一乾二淨。
雲佚腦海裡的《山海經》似乎也憤怒了起來,它從雲佚識海中的那條小溪中飛出來,瞬間釋放出大量的白霧,將雲佚破損的靈識包裹起來,並把盤旋在她識海里的鬱言的靈力隔絕起來,不讓他再繼續破壞雲佚的靈識。
鬱言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原本並沒有打算對雲佚這麼狠,只是剛剛突然感覺一陣怒火從心底湧出,不自覺就下手重了些。
不過也無所謂,他看了倒在地上的雲佚一眼,也不再管一旁用仇恨的眼神看向自己的牧葉,轉身就走進了屋裡。
他還要去照顧自己的侄女,至於自己這兩個弟子,隨他們去吧,反正他們再怨恨自己,也無法對自己造成絲毫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