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能變成這樣?
“下次再不學乖點,我就把你捆起來洗。”他每回都這樣惡狠狠的警告她。
但沒有一次做到的。
她的鼻尖突然泛起一絲酸澀,雙臂緊緊纏繞著他的脖子,用鼻尖蹭了蹭他。
他輕輕‘嗯’了一聲,低眸看她,“怎麼了?”
“沒。”她聲音軟軟,“就是——”
她停頓片刻,“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陸祈寧深邃的眼眸往下沉了沉,呼吸也變得急促,本意將她抱上床,卻停在那,“我還以為你不想我,每次給你發那麼多資訊都不回我,挑著回,梁大小姐,你怎麼這麼難伺候?”
她被他抱著,雙腳夾住他的腰,趴在他頸窩處撒嬌,“嗯,後沒後悔娶我?”
“後悔。”他說,“後悔沒早點娶你,不過早也沒辦法早到哪裡去,總不能你剛成年,就把你預定了吧?那會兒你還很討厭我呢。”
“誰讓你這麼嘴欠,老是欺負我。”
“那現在嘴欠你喜不喜歡?”
看著他薄唇上亮晶晶的液體,她臉一紅,“喜歡。”
“那先洗個澡?”
他抱著她往浴室走去,浴室裡的氤氳熱氣撲面而來,他將她放在洗手池上,暖黃色的燈光照映著她的面容。
初見時,她理著寸頭,面板黝黑,扔在一群千金小姐裡顯得格外不同,他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從沒好好對過她,不是吵架就是打架。後來她出了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帶她去治療,好像心底有個聲音在跟他說,得救她。
手指滑過她的臉頰,薄吻落下。
她閉著雙眼感受著他的吻。
氤氳水汽逐漸縈繞整個空間,他抱著她走到了浴池裡,抱著她坐下,剛坐下,她就忍不住往後仰,腰肢細得彷彿輕輕一掐就能掐斷,濕漉漉的衣服黏膩的貼合肌膚,她像一隻小狐貍似的眯著眼眸。
“關於婚禮有什麼想法嗎?”他一隻手撐在浴池邊上,一隻手扶著她的腰,坦然自若的問,“國內,還是國外?”
梁西月雙手抵著他的胸膛,身子隨波晃蕩,腦子混沌,像漫天煙花綻放,除了灼熱的氣溫和他,感受不到別的東西。浴缸裡的水隨著她的晃動而慢慢溢位來,順著浴缸邊上流到地上。
陸祈寧捏住她的下巴,看著她發紅的眼尾,“開心得說不出話來了?”
“瑞,瑞士吧。”她努力的撿回思緒,斷斷續續地說,“瑞士好,婚禮露天,我跟應歌都說好了,如果我結婚,她要唱歌。”
說完,體力不支倒在他懷裡,纖長濃密的睫毛上覆蓋著水汽,整個人軟綿綿的。
陸祈寧見她那樣,嗤笑道:“沒力了?”
他摸了摸她的後背,“也就這點能耐。”
貼近她的耳畔,“不行就我來了。”
睫毛輕顫,沒有回應。
梁西月還記得黃良泊跟她說過,陸祈寧的身體狀況大不如前,且不說精力體力趕不上二十歲的年輕人,就是同房也不見得能順利,遊艇那次他沒碰她,她想著黃良泊說得還挺準,果然是老中醫,能跟在陸老爺子身邊那麼多年。
是啊。
能玩到什麼境界去?
梁西月心想,最多也就這樣了,作為妻子,她得多安撫安撫他。
直到他抓著她的腳踝,讓她連跑都沒法跑的時候,她才知道——被騙了。
這分明比沒出事前更厲害。
浴池裡的水已然分不清是誰的水了,梁西月渾身像炸開花一樣的,輕飄飄的懸浮在那,直到被人撈了起來,從浴室走到室內、再從室內走到視窗、從視窗走到床邊。
她終于堅持不住,哭著說:“陸祈寧,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