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吸血鬼不會冷。”
黎信步輕咳:“你就當是我熱。”
奧黛不喜歡奴隸自作主張,把衣服扔給他:“不要做多餘的事。”
黎信步攬過衣服,走到她身邊,不經意問:“翅膀是怎麼傷的?”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
黎信步耳尖發紅,語氣強硬:“我一個奴隸還不能過問主人的事了嗎?”
奧黛:“?”
“和我說說吧,”語氣稍稍放軟,剋制地不外溢位一丁點讓人有負擔的心疼:“是誰傷的你。”
奧黛沒什麼表情地說:“她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是誰殺的她?”
“她自殺。用一把聖銀匕首。”說到這裡,奧黛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刻薄的弧度,並掌作刀,在喉間輕輕一抹:“很輕松就能殺掉自己。”
黎信步勘破了她的刻薄,直面冷淡笑容下的脆弱,輕輕問:“會很難過嗎。”
她停下了腳步,似笑非笑:“不。”
難過?可笑。
她不會為軟弱之人難過。
何況,從來也沒有人教她如何歸類和整理自己的情緒。漫長的三百多年,絕大部分時候她只是覺得痛苦。
平靜而清醒的痛苦。
黎信步看著她蹙起的眉頭,突然朝她伸出了手:“想要聽聽嗎。”
“我盡量想一些快樂的事情。”
她忍不住靠近他的美妙,指尖緩緩地伸去,卻在即將觸碰的那一刻停止。
“不用了,我並不感興趣。”
視線落到了他的食指上,綠藤戒臂像在他的指根纏繞攀爬,無端地,看著有些不順眼。
奧黛說:“戒指,還給我。”
“好。”黎信步點頭,捏著戒圈輕輕一擰,戒指紋絲不動。
奧黛:“?”
再次嘗試,依然不動。
奧黛:“!”
她往前走了兩步,親自上手,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用力扭拽他的食指。
戒指像生根一樣,怎麼都拔不出來。
指關節被拽出“咔咔”的彈響聲。
他的表情隱忍,卻沒有阻止。
奧黛眼裡忽然閃過一絲殺機,眯眼打量。
“你看上去像是要砍我。”他說。
“是。”女爵毫不心虛地承認,認真地思考著砍掉指頭拿回戒指的可行性。
“它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當然。”
這可是歷代海爾珀林公爵給愛人的定情信物,也是她父親留下來的唯一遺物。
她眼神一凜,望向黎信步:“我必須要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