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覺空這番發言後,從我們現在的角度可以看到,凌軒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神情明顯放鬆了許多。
在我與春亭弈和的眼中,這只不過是一番實力的檢驗,並不會有任何危險存在,可是凌軒與沈浪卻並不清楚這一點,在他們如今的認知中,這十二都天大陣乃是足以威脅到生命的上古奇陣。
雖然凌軒剛才表現的毫無畏懼,甚至還出言提醒覺空手中並沒有兵刃傍身,但是很顯然,這十二都天大陣畢竟是傳說中的陣法,凌軒如今既然面對此陣,心中定然不可能同他表現出的那般淡然。
而如今,覺空口中的這番話語雖然簡單,但是在其中卻絲毫不加掩飾的透露出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在此番爭鬥中,覺空絲毫沒有生死相向的念頭,那也就是說,縱然凌軒不敵也絕不會有性命之憂。
所以,凌軒那緊繃了許久的神經,在聽到覺空口中所說之後終於得到了放鬆,這才能夠以最好的狀態面對覺空等人的陣法。
覺空自然能夠看出凌軒神情的變化,不過他並沒有開口點破,而是隨意的用手指了指身後,口中繼續解釋道。
“既然不是生死相向,那貧僧自然不需要手持兇器,而我之所以會讓身後這些後輩手持棍棒,乃是因為這些後輩實力不濟,若不是因為這陣法加持的緣故,想來其中再無一人能是施主的對手。”
“所以,貧僧此番雖然沒有加害施主之意,但是施主既然取出了寶劍,那貧僧就只能讓這些後輩手持棍棒用以防身,還望施主理解。”
“大師客氣了,今日之事本就是我們理虧在先,就算大師行那金剛手段,在下也無法說出半句怨言。”
聽到覺空的這番解釋,凌軒連忙客氣的回答道。
“而如今,在下已經手持神兵,大師卻依舊手無寸鐵,這已經讓在下甚是羞愧了,大師萬萬不需要過多解釋。”
“阿彌陀佛,施主能理解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覺空微微頷首,語氣開始變得嚴肅。
“施主,天就要亮了,如今寒暄已過,施主也是時候來體驗一下這十二都天大陣了。”
凌軒同樣微微頷首,他右手持霜天,伸出左手輕輕的在霜天的劍尖部位彈了一下,伴隨著陣陣劍鳴,他朗聲說道。
“既然大師執意邀請,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大師見諒。”
覺空並沒有繼續開口,而是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便看到他的手勢幾度變化,隨著他手勢的變化,陣型也再度發生了改變,看來他依然是手勢作為號令身後眾人佈陣的訊號。
凌軒並沒有被對面陣法的變化所打擾,或許是出於對覺空的信任,覺得他不會出手偷襲,凌軒在話音落下之後,居然直接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整個人頓時處於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
我正驚訝於凌軒如今這種絲毫不設防的狀態,便聽到身旁的春亭發出了一聲輕笑,笑聲中滿是對凌軒的信任。
“這小子,到了現在終於捨得拿出壓箱底的本事了。”
還沒等我開口詢問春亭此言何意,便見到凌軒忽然睜開了雙眼,此刻的凌軒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一般,渾身上下滿是肅殺之氣。
而就在凌軒睜眼的那一瞬間,我忽然絲毫感受不到他先前面對陣法的擔憂,從他身上透出的是滿滿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