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感覺很不好。
無法說話,無法行動,只能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卻不能有任何動作。
從來沒有過那一刻,我是如此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夠發出聲音。
眼前之人到底是誰?
他為何與我長的一模一樣?
弱水為何要輔佐蕭衍登上帝位?
蕭衍又為何要陳慶之主持這次北伐之戰?
我試圖在陳慶之的身體裡不停地大喊,可惜的是他根本感覺不到。
眼前的男子目光中透著狡黠,似乎能看到隱藏在陳慶之身體中的我。
他高深莫測的笑了,揮了揮手,再度轉身離開。
隨著眼前已經習慣的黑暗,我彷彿聽見了他從遠處傳來的聲音。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
畫面再度轉換。
在我面前,不,在陳慶之面前是一條奔騰不息的河流。
洶湧磅礴的氣勢,猶如千萬條張牙舞爪的巨龍,一路挾雷裹電,咆哮而來。
奇寬無比,渾濁不堪。
在河旁有一塊石碑,或許是因為被歲月腐蝕,其上已經幾度斑駁,但是依稀還能夠看清上面的兩個大字。
嵩高。
原來是這裡。
史書記載陳慶之在蒿高遇到了山洪爆發,正在渡河的梁軍被洪水吞沒,只有陳慶之本人倖免於難。
失去軍隊的陳慶之化妝為僧人躲過大軍的搜捕,逃到豫州,在豫州得到當地人的幫助,這才輾轉返回南梁。
可是威震中原的白馬軍神又為何會落到這步田地?
聽著他與手下將士的對話,我終於知道了他們為何會出現在此。
陳慶之一路護送元灝,從銍縣至洛陽,前後作戰四十七次,攻城三十二座,皆克,所向無前。
在陳慶之的幫助下,元灝終於登基稱帝於睢陽,改元孝基。永安二年,攻破洛陽,改元建武。
悲劇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元顥入洛後,日夜縱酒,不恤軍國大事,令朝野深感失望。
當時,洛陽地區的梁軍不滿一萬,而擁立元顥稱帝的夷、胡大軍已經多達十萬餘人。
副將馬佛曾經勸陳慶之偷襲元顥並佔據洛陽,陳慶之不從。
他向元顥請求出鎮徐州,而元顥剛愎自用,因為陳慶之威震中原的戰績,他開始對陳慶之有猜忌之心。
元灝毫不客氣的拒絕了陳慶之的請求,陳慶之不敢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