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抓著小熊睡衣的尾巴,一臉無辜地眨巴著大眼睛,一邊往景舒盈的房間小步挪:“那是芥末嗎?我以為是抹茶醬呢!”
楚之堯俊臉黑沉,咬牙切齒地扯了扯領帶:“你給我過來!”大手一伸,卻撈了個空,抬眸只見小傢伙囂張地躲進景舒盈的臥室,探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爸爸,你上班要遲到了哦。還有,生氣使人衰老,你太暴躁了,會吵到媽媽睡覺的。”
楚之堯黑眸一沉,正要把這磨人的臭小子狠狠教訓一頓,特助催促他開會的電話如期而至。他冷笑一聲,憋著一肚子氣轉身就走:“回來再收拾你。”
安安衝他做了個鬼臉,得意地回頭,卻見景舒盈揉著睡眼惺忪的眸子盯著他,一臉無奈:“安安,你又惡作劇了?”
她撈起兒子抱在懷裡,盯著陌生的房間,一瞬間有些恍惚。
領證結婚,搬家同居,為安安挑選學校,不過半天的時間,楚之堯全部搞定,至今她還有些不真實感。然而每一天清晨都會被這對父子的動靜吵醒,又將她拉回現實。
安安嘟嘟嘴巴,大眼睛忽閃著賣萌:“我這是為媽媽打抱不平啦,誰讓他那天威脅你?”
“少來。”景舒盈戳了戳兒子的腦門,眼神卻滿是寵溺,“你很喜歡他,對不對?”
對外人,小傢伙總是格外紳士禮貌,實際上卻是另類的疏離和異於同齡人的成熟。而楚之堯不過和他相處幾天,在爸爸面前,他難得表現出了專屬於孩子的調皮和活潑。
小傢伙彆扭地埋在她懷裡,甕聲甕氣地:“才沒有,他脾氣那麼差,我才不喜歡呢!”
景舒盈摸摸兒子的腦袋,心底五味雜陳:看來,她的選擇是對的。安安需要親爸爸的愛和關懷,父母的角色,對於每一個孩子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
吃過早飯,司機送安安去上學。景舒盈將他送上車,再三叮囑這才揮手送別,唇角不由露出一抹愜意的笑容。
有楚之堯在,彷彿無形的大山,給了她和安安依靠,她肩膀上的重擔瞬間輕了很多。
景舒盈噙著笑容回房,收拾一下準備去上班,剛開啟門,卻見一穿著時尚的名媛千金站在門口,似乎正要按門鈴。
她不動聲色地打臉對方一眼,溫柔地笑道:“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白月拎著香奈兒限定系列的新款包包,故意撞開了景舒盈,趾高氣昂地進了門,回頭卻衝她露出一個標準的名媛假笑:“你,就是景舒盈?”
來找她的?
“沒錯。”景舒盈挑眉,不動聲色地關門回身,眉眼間掛著客氣的笑意:“請問你是?”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白月上下打量她一眼,見她一身穿著再普通不過,甚至連一件上萬的收拾都沒有,眉眼間不禁露出一抹輕視,“一百萬, 立刻從這裡滾出去。”
景舒盈蹙眉,對她囂張跋扈的姿態有些反感:“拿著一百萬‘滾’,這種高雅藝術,你能示範一下嗎?”
“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仗著自己登堂入室就以為上位成功了?”白月哼笑一聲,白皙精緻的妝容下露出顯而易見的倨傲和鄙夷。
她越是生氣,景舒盈越是雲淡風輕:“就憑我是這裡的景舒盈人,而你充其量不過是個沒有姓名的路人甲。”她低頭去拿手機,語氣嚴肅,“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你!”白月一向千嬌萬寵,唯獨對楚之堯死纏爛打不知尊嚴為何物,怎麼能容許搶走楚之堯的女人佔了上風?
她一時氣急,踩著高跟鞋氣勢洶洶地朝景舒盈衝過來,一把奪過她的手機,反手甩了她一巴掌:“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