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舅舅,這麼打下去,受損失是西域,不如我們同時停手,坐下來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你們死!”
明陽單手持劍,向後退了幾步,兩位舅舅打架,他就看看得了。
其實明陽有此想法,不僅因為他已經受傷體力不支,還因為他見二舅舅身形縹緲,與大舅舅對戰似留有餘力,而大舅舅早已拼勁全力,卻仍舊無法對二舅舅構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二舅舅,這些年你在人界,沒少長本事吧?”
“二外甥好眼力,等舅舅打贏了,回去將店門口掛著的那顆大羊頭給你取下來,補補身子。”
明陽癟了癟嘴,知道這是二舅舅嫌棄他光看著不幫忙了。
“等你快輸的時候我再幫忙。”
二舅舅氣結,手底加重了力道。剎那間,西域城風捲雲湧,狂風大作。明陽用胳膊擋著眼睛,才勉強看見地上的情形,三位將軍幾乎壓倒性戰勝了七將軍,而二舅舅很快將西域王打得沒了還手的力氣。
“要知道,我死也拖著您來多好,還白白讓我受了這麼重的傷。”
“哼。”二舅舅一蒲扇打飛了西域王,與明陽說道:“要不是陸離那小丫頭騙我,我才懶得過來管你。”
“陸離?”
“那丫頭說你被西域王陷害,全城百姓都欲取你首級。”
“嘿,這小妖女,我有那麼招人恨嗎?”
“你個二百五!那小丫頭這麼說,無非想把我騙來,讓我幫你。”
明陽嘿嘿一笑,“算她有良心。哦對了,霧靈山怎麼樣了?”
“被人偷襲,小滿死了,其餘人無恙。”
“小滿?”明陽心底一沉,想著陸離肯定很傷心。“小妖女去哪了?她怎麼沒來?”
“去蜀山了。”
“去蜀山幹什麼?”
二舅舅瞪了一眼明陽,沒好氣地說道:“她只叫我告訴你霧靈山的情況,說你肯定會問,其餘的,人家幹嘛告訴我呀?”
明陽尷尬一笑,想了想陸離去蜀山的原因,終究沒想明白,卻覺得陸離去蜀山萬分兇險,一時間竟擔心起來。
幾位舅舅勝負已分,西域之事已了,明陽便想起趕緊離開,去蜀山找陸離。
“唉,你去哪?”二舅舅一把拉住明陽,說道:“你挑起來的戰事還未完全了結,你想去哪?”
“還有什麼事啊?”
“嘿,這西域王被你拉下馬了,你還得選個西域王嗎?難不成這西域,就空懸王位,等著沸翼指派?”
明陽覺得奇怪,說道:“外公的手諭上寫的清清楚楚,這王位,是您的呀。”
“我才不當呢。”二舅舅一揮衣袖,大蒲扇一上一下,“你瞧瞧這西域城,被你打平了十里。這西域城裡的百姓,竟然每一個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家園的。還有那些守軍,他們根本不在乎誰是西域王,全聽將軍號令而已。這樣的西域城,我可駕馭不了。”
“二舅舅。我與大舅舅打架,百姓們自然奔走逃命,等我們打完了,這些房舍還是能用法力再還原回去的。為了可以還原回去的家園,拼掉只有一次的性命,不是腦子壞了嗎?還有守軍,他們是軍旅之人,自然聽從上峰的調遣,要不軍法處置,您又不是不知道軍法的嚴苛,幹嘛怪他們呢?”
二舅舅啞然,明陽拉著二舅舅降落地面,將戰敗的西域王交給六將軍。
“六舅舅,大舅舅五百年前起兵造反,您也有參與,但是今天您能與大舅舅劃清界限,功過相抵,五百年前的事情,二舅舅就不追究了。”
“誰說我不追究?”
“舅舅!”明陽只想西域城不要攻打北邦,其餘的事,他懶得管。
二舅舅扇著蒲扇翻了個白眼,“被自己兄弟在背後捅了一刀,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三、四、六將軍交換了一下眼神,齊齊跪地,朗聲說道:“全憑二哥處置。”
二舅舅又翻了個白眼,“你們二哥早在五百年前被你們背叛的時候就死了,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不過是個小商販。我今天來,就是來救明陽,與其他的毫無關係。這西域王,我才不當。明陽,我看這西域,從根上就爛了,不徹底肅清是不行的。不如你來當這西域王,給這烏煙瘴氣的西域,輸入點新鮮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