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這還需要證據？”
銀髮婆婆提起的心氣又一下子洩了氣，“你沒有證據還說了這麼多，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去向徐祥記報仇吧？”
夕顏哈哈大笑起來，“我飛黃達向報復誰，有的是手段，還用得著冒著被人誤會的風險，借你之手？你也太看不起我們飛黃達了吧！”
銀髮婆婆啞然，看向陸離。
陸離想了想，站起身對夕顏說道：“你既然知道是徐祥記誣陷你，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大人不計小人。”
陸離忍不住笑道：“你不會是……打不過人家吧？”
“我會打不過他？我拿寶貝砸死他！”說著，夕顏傲嬌地走了。
銀髮婆婆等夕顏走遠了，對陸離說道：“你覺得他的話，幾真幾假？”
“應該是真的吧。”
“何以見得？”
“他一直在強調飛黃達比徐祥記厲害，還說只要自己想，就能報復，根本不需要別人插手。他昨天知道你與蜀山關係匪淺，按說不該在你面前說沒有證據的事情，可是他卻毫不遮掩地說了出來，一點也不擔心你會懷疑。”
“坦坦蕩蕩，倒叫人信了幾分。”
“的確。”陸離邊想邊分析道：“夕顏想進入妖族，就必須與你搞好關係，他將最有可能陷害他的人告訴你，就不怕你去查。雖然他說他沒有證據，但是你信不信，只要咱們去查，一定能查到什麼。”
“哦？”
“昨天你對他的態度，明擺著是相信他不是殺死李毅的兇手。若想繼續呆在霧靈山，就要讓你繼續這麼相信。如果是我，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不可能將自己的推斷輕易告訴別人。萬一我們去查徐祥記，找到了徐祥記切實的不可能犯罪證明，他不是很危險嗎？再說，你查到了他的不在場證明，他自己當然知道自己有證據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只是他無法與蜀山說清楚而已。你雖然沒有告訴他你查到了，他卻能大體猜出來。只要你確定他不是殺死李毅的兇手，對於他保命或者繼續呆在霧靈山，都已經足夠了。何必再牽扯什麼徐祥記？”
銀髮婆婆點點頭，“可是徐祥記的確是飛黃達最大的競爭對手，我很擔心夕顏想要劍走偏鋒，利用我們對付徐祥記。”
“銀髮婆婆。”陸離拍著銀髮婆婆的肩膀，說道：“蜀山抓夕顏，抓了十年還沒有抓到。我們兩個人，想要對付一個徐祥記，該有多難？他想利用我們，還不如自己去報仇來的容易。”
銀髮婆婆苦笑道：“也是。”
“銀髮婆婆，既然夕顏告訴了你他的推斷，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
“當然是給三師兄報仇。”
“我就知道。”陸離抽回手，鄭重地說道：“銀髮婆婆，一個蜀山尚且不能完全斬斷一家黑店的根基，何況你一個人。再說，你的法器，蜀山弟子劍被萬井掌門收了回去，就算你這些年又煉化了一把法器，使用起來，肯定沒有那把蜀山弟子劍順手。我覺得，就算你一劍化七劍，殺到徐祥記，是輸是贏還不一定。若是你沒能為三長老報仇，還將自己搭了進去，那蜀山，如何自處？
他們找了十年夕顏才發現，兇手另有其人，而為了給三長老報仇，他們又白白搭上一個小師妹。銀髮婆婆，你覺得束嚴掌門、晴方長老、圖姚長老會一點也不自責嗎？這種自責，若是相伴他們終生，成為他們日後修行的心魔，你在混沌之中，又如何能夠安心？”
銀髮婆婆笑著搖搖頭，“陸離，我們蜀山弟子情誼深重，卻也拿得起放得下。我已經入了妖族，不再是蜀山弟子，也不再是他們的小師妹。在我第二次離開蜀山的時候，我與蜀山的關係，已經發生了根本的改變。從此，大路朝天，生死自負。我去為三長老報仇，是我個人選擇，即使最終失敗，也是我金玲報答三師兄曾經的情誼，與別人無關。”
“銀髮婆婆。”陸離覺得銀髮婆婆所說有失偏頗，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總說你與蜀山沒了關係，可是三長老的意外死亡，你根本無法置之不理。我相信，不管日後如何，蜀山在你心中，永遠重要。你在蜀山心中，也一如既往的不可割捨。
銀髮婆婆，不用假裝心硬。因為不管你是仙族還是妖族，你都是你，你就是你。蜀山不能否認，你更不能否認。”